这些日子以来容紫食慾不振,不止整个宫殿的大厨成日围着她转,连侍女们也是紧跟着容紫,生怕她有什麽闪失,她们难以跟主上还有主上的母亲交代。
几乎是她什麽食物多动了一筷子,下一餐那道菜肴蔬食必定出现在她的餐桌上,所有的人挖空心思只为了让她多吃一口饭。
距离容紫自容家被主上带回宫殿已经一个多月,她有孕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她的葵水未至,又遇上她很早便开始孕吐,不耐久站头昏眼花,两脚酸软。
巫医给她把过脉,确认了喜脉无误。当下整个宫殿喜气洋洋,主上龙心大悦,多发了两个月月银让殿里所有人同乐。
在未来的小主子即将出世之前,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事,那便是主上的大婚,主上很早之前已经跟容府提亲,容母允婚,聘礼也早就进了容府。
成亲前三日容紫已经回了容家,等着主上迎娶,这几日容紫总在昏昏沉沉中渡过,时常吃了饭就吐,吐完歇会儿再吃。
容紫真不知道怀孕如此受罪,可是想着她的腹中有她跟主上的骨血,她原本就柔软的心房彷佛一挤就流出温热的泪泉,shishi润润热热溶溶,一泻而下,流也流不尽。
她的心彷佛置於温暖的冬阳之下,总是暖呼呼的,她衷心期盼这份温暖也能感染腹中孩子,她希望她跟主上的宝宝是开朗的,爱笑的,像她最爱的主上。
容紫开了窗赏月,却见弟弟容逸往鱼池里丢石头。偌大的鱼池,上头搭了石桥作为造景的一部分,旁边有一亭子。她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带着她们兄弟在池边喂锦鲤,那时候容逸年纪小,最喜欢洒鱼饲料了,抓了一把又一把的饲料往池里乱扔,他露出大大的笑颜,彷佛邀功似的,一点也不觉得他在捣蛋。那时候父亲笑着摸摸他的头,告诉容逸别再喂了,锦鲤要吃撑了。
不知这些锦鲤是不是养久了养出了灵性,石子还未入池它们便一哄而散,没叫这迁怒的石子砸中。容紫在楼上叫着容逸上楼。
容逸没想到他往鱼池里丢石头被哥哥看着正着,手足无措地敲着哥哥的房门。容紫叫进,"怎麽,心情不好,拿鱼儿出气?"
容逸不晓得怎麽回哥哥的话,闷道,"我就是随便丢丢,无所谓心情。"
容紫跟容逸当了十几年的兄弟,她了解他,"课业落下了?还是喜欢上哪一家的姑娘,说来我想想怎麽帮你。"
"真不是。"
容逸无奈的叹气,他家这位可说是奇葩的母亲让他从小就怕女人,未曾想过娶亲。他望向衣架上的大红嫁衣,内心满溢而出的酸楚,他看着待嫁的哥哥,始终说不出叫她不要嫁人的话。
他有一个温柔的哥哥,学识好,人品佳,样貌更是出众,让他自小仰慕。她待他很好,曾为了他辍学攒钱送他去学校,又让反对北伐的家族耆老逼着去刺杀主上。
容逸愧对哥哥,他知道若不是为了他跟容奎,哥哥不会答应刺杀主上。在哥哥刺杀主上之前,她被过继给一个不曾见面的远方九叔,若是主上追究,容家可以撇得乾乾净净,说容紫早已过继,不再是容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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