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中摇曳的竹林披着淡淡冰冷的月华,透过眼中水雾,所有物体都散发着柔和光晕。沈追眼前只有一个模糊轮廓,凭着萦绕不散的气息辨别了他的身份。
身体像是为着什么事竭力舒展过,骨缝里填满慵懒的快意。使不上半分力气的腰陷在圈紧的臂弯中,似乎是不顾一切地纠缠过,紧贴的腿根交换了灼热温度。下身酥暖无力,shi润到让他觉得不妙的程度。沈追迟缓地挪动了一下身子,tunrou与未知的坚硬物相撞。
安稳怀抱忽然生出紧迫危机感,沈追遍体酥麻,不敢再动,索性抵着沈行风肩头回神。
他艰难眨动双眼,“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行风贴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紧,大腿游移碾过温热股沟,用四溢的chao润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沈追面上立刻浮起一丝愠怒。沈行风微微低头,冰凉的肌肤擦过他额角,在他真正发怒前开了口。他面上有抹极其惹眼的颜色,连冷白的肤色都压不住,“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对沈行风避之不及,难道还能大半夜跑到这座山头来非礼他?
沈追惫懒地抬起眼,视野清晰了些,沈行风平素浅淡的薄唇像是被粗鲁地抹了一层胭脂,殷红地肿胀着。他眸泛幽光,眼尾微红,冲他吐露出一点舌尖。
舌尖上有道猩红的伤口,还在丝丝渗血。他飞速缩了回去,收回纵情的证据。沈追从他延展的颈线上发现了一点隐约的暗色痕迹,往下看去,衣襟凌乱地散着,裸露肌肤上布满丛生的红梅。
沈追脑中轰鸣,隐约忆起一点碎片。坏了,他从来不知,鼎炉体质发作时竟然还有这么凶猛的一面。距离这么近,沈行风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xue缝里yInye濡shi了衣物,与皮肤紧紧贴在一起,唤醒了后知后觉的耻意。tun下沉沉抵着的那物,又如高悬的利剑令沈追不敢多思。
他如坐针毡,心思烦乱,随口回道:“总不至于宗主也神志不清,只能站着任人为所欲为。”
沈行风拢紧了他,下巴抵着他的发旋,淡然的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异样,“若我愿意呢。”
可身下的欲望那么鲜明地硌着他的腿,提醒着沈追他动了欲。沈追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低下头,虚合双眸平心静气妄图早些摆脱疲乏。
他的安静为某些话酝酿了氛围,月光之下连风也寂静了。沈行风抱着他,轻声道:“我有没有说过,你有一个很好的名字。”
“我有一个故人也姓秦。第一次见你我便觉得,若你能成为我的道侣,一定很得她喜欢。”
沈行风话语中有淡淡的失落,多年的伤痛经历时光洗炼,已经成了隐而不发的旧疾。他揽住沈追,胸腔内突突跳动的节奏越来越快,“今夜是我私心作祟,趁人之危。总觉得若我们有了‘实情’,你便不会再拒绝我。”
沈追抵着他的肩,忽然觉得有点吵闹。他是不是寒毒没好又添了癔症?沈追听他胡言乱语,蹙眉望去。睁眼的瞬间,沈行风胸前心境明晃晃跃入他眼中。
那是一团刺目的纯粹的鲜红,浓郁不输于深黑恶念,其中沸腾的心意似乎要化作心血,从他胸口流淌而出。
千万人之中,第一次拥有这样的心。沈追被夺目的颜色刺得双眼微痛。
沈行风注意到他的表情,轻轻抿了红肿的唇,忍着耳稍泛起的痒意道,“我们成亲好不好?就在武道大会上昭告天下,若你不喜声张,也可以不要宾客……”
沈追瞳孔微缩,沈行风在说那些话时心境鼓噪不休,浓郁的爱意几乎扑出来,缠得他心尖发颤。
怎么会这样?沈追如梦初醒,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得推开沈行风,“我还没有说喜不喜欢你,现在成亲是不是为时过早?”
鲜艳程度分毫不减,沈行风扣住他的手腕,低声问:“那你有没有……”
“过几日。”他忍着喉中忽然的紧涩,“过几日我再给你答复。”说完甩开沈行风的手,纵身跑入夜色不见了踪影。
沈追心乱如麻,闷头跑下山。由冲动支撑起的力气耗尽,他腿软地跌坐在地。仰头望天边圆月,那一片皎洁似乎也变了颜色,沉默又执着地照耀着他。
他茫然地揪住地上枯草,沈行风怎么会真的对他有情?他冷漠自私,算无遗漏。可瞳术之下,他的心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他眼前,全是对“秦雎宁”的赤诚。
从初见开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表明“她”是那个特例。到了如今,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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