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用连滚带爬的狼狈姿态离开了那片地方,满身的血污弄得房间血淋淋的。许久未见光明的世界,灯光刺人眼睛,范丁快要感动地落下泪来。
伊尔法很不愿意自己厌恶的弟弟享受片刻,拖着他扔进浴室里放满水的浴缸,范丁因此呛了口水,忍着愤怒慢慢清洗身体。那个变态就这么盯着赤条条的他搓掉血痂,露出原本浅麦色的皮肤。归功于治疗药,健壮的身体没有一点伤疤,外人根本看不出他曾遭遇怎样非人的虐待。
干净的水洗成了红色,范丁在伊尔法的眼神示意下走出浴缸,稍微侧身挡住了隐私部位。他们可不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范丁一点都不想让伊尔法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老二上。
浴缸旁早已准备衣服,舒适的正装穿在身上,他惬意地叹了口气。从刚才开始伊尔法就出神地看过来,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范丁皱了皱眉头,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去享受你平静的午餐,这是最后一次了。”伊尔法说完,范丁就被人锁住了双手,冰凉的项圈扣在脖子上。佩戴项圈的人站回角落,双目无神,直视前方,就像是听话的傀儡。
“啪嗒。”轻轻的一声,范丁不得不收回打量安保人员的视线,感觉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脊柱麻痹了全身,接着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他扯动项圈,惊慌地发现异能已经使不出来了。伊尔法蹲下来,手指弹了弹项圈。“异能封锁器,很好用吧?”
“……好用。”范丁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很好,没了异能,逃出去的可能性又降低了一点。
无耻狡诈的变态。范丁暗骂。
伊尔法推了他一把,很不耐烦地催促他出去。赤脚走在干净的地板上,明亮的环境恍若幻觉,想不到伊尔法收敛了很多,没有在外面使用恶心的异能了。
但是这对他没有好处——当然不是因为对血色世界产生了依赖之类的,现在范丁没法判断伊尔法的异能覆盖范围了。
理论上讲,S级异能的范围上限是一千米,可伊尔法的不一样,他的“领域”是会扩散的,就像主人本身的痛苦和疯狂,一旦出现,就会感染周围的所有事物,让整个世界陷入另一方世界的压抑绝望。范丁不想承认是他导致这么变态的异能出现,并且创造了一个彻底扭曲的疯子。
他总会找到机会的。隐晦地看一眼伊尔法苍白依旧的脸,范丁如同拔掉獠牙的恶犬,恹恹的,听话的样子很让那人满意。
半强迫地被带到餐厅,耗尽了范丁的大部分体力,酸痛发抖的肌rou和阵阵锐痛的脑袋需要的不止是食物,更需要休息。长期泡在血色世界里,他丧失了正常的饥饿,看到香气扑鼻的食物时第一感觉竟然是想呕吐。
为了快速恢复体力,范丁忍住恶心开始切割面前纹理完美的牛排。切开半生的牛rou,粉红的rou和汁水相互挤压,和血色世界的残肢血rou相联系,堵在喉咙的恶心感终于如chao水般涌上来,转变为撕心裂肺的干呕声。伊尔法在对面,将他的狼狈尽收眼底。
这个混蛋是故意的!范丁艰难地止住了干呕,粗鲁地拿起手帕擦净嘴角。在旁站立的人立刻上前捡走手帕,动作干练得像个机器。
不,它们就是机器,没有感情的眼睛暴露了一切。不同于范丁喜欢有温度有情感的人类,伊尔法对高等生物异常不信任,他用机器人换掉了所有的下属,把范丁的舒适堡垒建得像个军事基地。
那种心爱的事物被破坏的心痛感尚不及范丁想逃跑的迫切,他记下了又一笔账,重新坐回座位。牛rou还冒着热气,他尽量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勉强塞进嘴里咀嚼。
伊尔法在翻阅纸质书,厚重古老的书面保存完好,他对待书的态度温柔得不像个疯子,沉静的模样如同当年在月光辉映的房间里读书的大哥哥,温柔高贵,俊美的面容上流淌着令人着迷的孤独。但他抬起了双眼,蕴藏冰冷的疯狂。范丁猛然回神,抓握银刀的手不自觉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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