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穹被带到了有很多人的大房间里，在这之前他迷迷糊糊地签了合同，还有人在他耳后植入了芯片。

    摸了摸那里的皮肤，吴穹看到房间内的场景时吃了一惊。形色各异的美人穿着与他相似，在吴穹出现前就聊得火热。但他一走进来，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他，甚至有讥笑声从人群中响起。

    吴穹知道自己进过监狱是公开的事，以为这些美人是在嘲笑他，顿时臊红了脸，躲在角落局促地低头搓手。依稀听到有人说“来了个sao货”、“凌虐区的宠儿”之类的，他没敢深究。

    “嗒嗒”的脚步声一直在接近，最后停在吴穹前面，没有感情的机械音说：“各位入职者，通过体检的奖励已经发放，之后将开始各位的培训。公司采用的培训方式或许与你们想象得不一样，因为我们会用实践的方式，让你们记住相关规定。根据培训师的评价，最终会决定你们分配到哪个区域。”

    “最后提醒各位，在向公司申请的时候，培训师已经开始评价你们了。”

    机器人所说的“实践”是什么，吴穹也摸不着头脑，他又没胆子问公司，便厚着脸皮问旁边的人：“培训内容是什么啊？”

    那人斜着眼睛看他：“当然是向培训师展示你会不会讨好客人了，不然他们怎么评价？不过我分去哪个区不确定，但像你这样的，那些变态的有钱人最喜欢玩了。祝你好运。”

    “你胡说什么！”吴穹气急了，提高声音掩饰心底的慌乱。他开始后悔了，这家公司给的钱似乎不是那么好赚的，眼睛不住地往来的方向瞟。

    机器人似乎看出了吴穹想跑，无情地说：“吴穹先生，你不想支付高额违约金吧？”

    “什么？”吴穹大惊失色，调出光脑上的合同，看到违约金一栏瞬间惨白了脸。他本来就还不起保释金，再加上违约金，就是把所有器官卖给黑市，都补不足十分之一。

    他愤怒地揪住机器人的衣领，大吼道：“你们骗我！”

    “诈骗犯也会谈论‘欺骗’？吴穹先生，合同是您自己签的，您当时大可以拒绝。”机器人稍用力就掰开了吴穹的手指，没有为他粗鲁的行为做出反击，即使以吴穹的举动，星联能重新给他添一项罪名。

    吴穹没有再发火，刚才的行为耗光了所有的勇气，现在他眼眶微红，嘴唇有些颤抖。签合同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在比广告多了两倍的工资上，没在意违约金一栏，现在想退出也不行了。

    脚步虚浮地去了体验舱的房间，已经有人躺在里面了，吴穹坐在写有自己名字的体验舱里，不安地偷看旁边表情平静的NPC扮演者，学他们躺下闭上眼睛。

    【NPC吴穹，编号1000，正在生成培训虚拟场景。注意：场景会为人物提供伪装，防止身份泄露。】

    【请生成虚拟用户名。】

    数字还挺整齐，吴穹苦中作乐地想。“无穷。”他想象力不行，干脆就取了名字的谐音。

    【设定成功，1000号“无穷”，请前往场景。】

    眼前场景大亮，他迷茫地环视四周，场景变成高台观众席包围的圆台，灯光打在身上，刺眼得看不清喧闹的人群。吴穹眯起眼睛，看到前方座椅上穿灰色西装的修长人影，黑色的皮鞋反射出光晕。

    只知道这人是男性，容貌掩盖在面具下，翘着二郎腿，冷冷地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培训师，但只有我负责你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