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番稚嫩慰藉,才稍微减轻了那种绝望入骨的痛楚。
“谢谢宝贝,爹爹有你真好。”
小鬼头道:“我有办法不让爹爹痛的。”
李延玉失笑:“什么办法?”
儿子:“那你就不要想娘了呗。”
李延玉再次闭眼又深吁了口气。“是啊,不想就好了,不想就好了……”
可他,做不到。
李延玉白天在渡口码头搬运货物,渐渐地,和那些工人也混熟了。
那些人开始见他斯斯文文,长得就像小白脸,以为很好欺负,又见他常常把眉头压紧,目光高傲,清冷,眼里没有旁人,大家常商量着合伙一起整他,冷落他。可后来,看他还是那样,话不多,只老老实实干活,听说还一个男人带着孩子,连个焐被窝女人都没有,便也渐渐同情,便不一起欺负他了。
有时候会问他:“诶,你媳妇呢?是跟野男人跑了?”
李延玉并不想搭理。
这天,那搬运的队长工头,嘻嘻哈哈笑着,要请这群男人们喝酒狂欢。“这儿附近有家ji馆,是新开的!据说里面的小妞可漂亮风sao了!你们去不去,我请客!”“去!去!头儿啊,您今儿可真大方,这种好事,如何不去呢?当然要去!”那工头五十左右,他话一说出来,其余工人们全都拍马屁轰笑,大家纷纷鼓掌,高兴得手舞足蹈,并商议干完活儿今晚上就去好好“享受享受”。
李延玉抿紧薄唇,没吭声。
那老工头轻眯眼睛。“——嗯?你去不去,我问你呢?”
这人可不好得罪。得罪他,工钱都可能领不到。
李延玉道:“我,我儿子一人在家。”
老工头又轻“嗯”了一声,眯眼,冷冷盯他。“去,还是不去,你就说?”
这时,有人赶紧用胳膊肘悄悄碰他说,“不管如何,你先应付了!他是这码头恶霸刘衡的亲侄儿,咱们得罪不起的!”
李延玉道:“好。”
那老工头方满意笑了。
桃花镇自然比不得帝京城,像这种小地方的青楼ji馆,简陋,寒酸,里面的女人全都是打扮得庸脂俗粉,一个比一个恶心、一个比一个俗艳。
一群猥琐两眼yIn/邪的男人,顿时进去就疯了一样狂欢着,笑着,唱着,闹着。
老鸨穿着大红的肚兜、外裹了一层开襟白纱衣调笑招呼。□□们一个个迎上来,扭动腰肢,像魔窟的鬼怪,一口一声叫大爷。
然后搂抱、亲嘴儿、相互乱摸。
李延玉静静地坐在一幽暗角落,窗外,是这个季节凄寒银白的一弯孤月。
其中有个工人伙伴问:“诶,给我说说你的故事?我总觉得,你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显得格格不入的?”
这人生得面皮白净,就是之前用手肘碰他的那好心男子。
李延玉啜着酒,没吭声。
那人又摇头叹口气:“你身上,总有一种很难形容的贵气,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总觉得你来头很不简单。对了,你有个儿子,今年多大了?你妻子是跟野男人跑了的吗?哎,这年头的女人,简直不要脸,你一穷,她就要跟别人跑。我以前那老婆,也是嫌我没本事,跟着个当官的跑了!还怀了种!哎,咱们既然今儿晚来这里狂欢的,你就莫要坐这里清高了——走走走,是个爷们就跟我过去,咱们来都来了,也叫个姑娘陪着解闷,好好地嫖他一回,反正是他请客,不用咱们出钱的,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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