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郊野的一处官道,这官道周围是望不见边的密林,郁郁葱葱,就连人的说话声也易散在飒飒风中。
钟离越醒了过来,昨夜钟离景笙折腾他折腾得太狠,再加上这几日都在赶路,他整个人都腰酸背痛的,他迷迷糊糊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却发现,钟离景笙不在车内。
车里就他一个人。
他猛得睁大眼睛,掀开车窗的帷裳向外看去,却发现钟离景笙立在近处的密林中,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疏影朦胧间,更显得她长身如玉。
而她的面前恭敬的站着一个人。
她们说话的声音隐隐透来——
钟离景竖起了耳朵。
“主子,国都发兵了,颍川军直破楚国边境。”
“南边呢?”
“桓将军率军从丹阳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如此之势,拿下楚国,指日可待。”钟离景笙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竹林,问了句,“她们呢?”
“她们以为您一路随军,”下属顿了顿,“期间影一遭遇了三次刺杀,幸而有桓将军一路护着,并无大碍。”
“短短七日,三次刺杀。”钟离景笙笑了,“我这些个姊妹,无一个想要我活着回晋阳啊。”
“殿下……”
“颍川军由何人领兵?”
“庞翼将军。陛下派二殿下监军。”
闻言,钟离景笙没有作声,她突然向马车望去,钟离越不期然对上她的眸子。
那一瞬间,钟离越的心尖颤了颤。
“阿姐……”他的手抓着帷裳迟迟不敢落下。
“醒了?”钟离景笙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嗯。”钟离越将脑袋埋进钟离景笙怀里,手臂向后环住她的腰。
这个角度,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亦看不清她的神情。
钟离越恍恍惚惚的想,他很小的时候,就懂两个字,依仗。他在楚宫一年虽无宠,却依旧过得很好,只因他的母亲是当朝丞相,那此去齐国呢?楚国若亡败,他便是亡国之人,他能依仗什么呢。
钟离景笙静静摩挲着他的耳骨,捏了捏他莹白的耳垂,“待会叫我什么?”
这是昨日同他说好的。
马车在缓缓行驶,钟离越从她怀里起身,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刚才的方向,那个向钟离景笙禀报的下属已经消失在那片密林中,仿佛从头至尾,都没有这样一个人。
他抬起晶莹的眸子望着她,声音里透着沙哑,“妻主……”
她的手轻轻触到他的眸子,她被他叫硬了。
“大点声。”
“妻主。”
她解开他里衣的系带,将他布满吻痕的肌肤裸露出来,她的手指夹着他胸前的红豆,那红豆昨日被她弄得狠了,如今又大又肿,钟离越发出一声闷哼,她的手刚要继续往下,马车停了下来。
有随从的声音传来,“主人,到地方了。”
钟离景笙抽出手,慢条斯理的替他整理好衣物。待下了马车,她体贴的等在那里,亲手将钟离越扶下了马车,牵着他进了眼前的客栈。
这客栈设在郊野,人烟寥寥,他们走进的时候店中无一客人,只有一个小二在那里懒洋洋的打着盹。
实际上,他们这几天走的都是曲折迂回的郊野官道。
钟离景笙敲了敲桌子,那小二一下子惊醒,见到来人,眼睛一下子亮了,她认得她们的服饰装扮,这是卫商。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一间上房。”
掌柜闻到动静,从后厨那里出来,热情地同钟离景笙打招呼,“客官,从哪里来?”
钟离景笙摇了摇手里的折扇,言语中透着轻快,“去云溪谈一笔买卖,”她笑着看向钟离越,“顺路带内人回家省亲。”
“小郎君是楚人?那娘子有福了,”那店老板笑得爽朗,“毕竟这天下谁不知我们楚国男子的英姿。”
钟离景笙笑而不语,只是伸手搂住了钟离越的腰,眉宇间漾出的温柔情意,让人见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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