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光(12)
“就让我替代那两个孩子,被我害死的孩子……”
无声片刻,伊琉浅浅吻了斯洛斯头顶的发,当年在绝望中是这个小小的花Jing灵给了她唯一的温暖。“这个世上谁也无法替代谁,再说,孩子什么的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过。小家伙,你没有做我孩子的必要,我也没有做你母亲的资格。我啊,可是个连‘母亲’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女人……”
抬头的一瞬间斯洛斯再次对视那双瑰丽又哀伤的紫眸,像某种心脏被刺穿的兽,放弃挣扎静候死亡时的沉静如水,凄艳哀凉。可是,脸上却荡漾着浮华靡艳的笑,如同恶魔教堂中从重彩马赛克玻璃上折射出的烛光,罪恶、颓废、奢侈、魅惑。
斯洛斯深深嗅她身上的体息,曼陀罗的清雅花香,危险且高贵的象征,这是他没有继承到的东西。斯洛斯的体香是檀香,与关押伊琉的地下密室中的家具相同,激发人情欲的气味。将脸颊埋在伊琉怀里轻轻蹭了两下,“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就可以了……只要允许我跟在您身后就可以了……”
面对尽情撒娇的斯洛斯,伊琉倒没有反感,从没有过人这般向她展现非恋爱的思念和依赖,在一股新鲜劲中伊琉低头细细观察着斯洛斯:褪尽原本颜色后才形成的银白色长发,发质细软,简直就像小动物的胎毛,伊琉抬起手摸了一下,感觉真不错,第二下,第三下……耳朵残存着堕落前花Jing灵的特点,薄而带点小尖,因为快乐染上些淡淡的红晕,很是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眉眼有几分像自己,特别是那股非同寻常的惹人媚态,从骨子里透出混合了堕落气息的极品颓废诱惑。骨架纤细,肌理均匀,筋骨柔韧,真是可人的青少年。一身好肌肤,嫩到吹弹可破,色泽是近乎透明的白皙,但却奇异的没让人产生病态之感。
或许是被伊琉直露的打量的视线弄得有些窘迫,斯洛斯飞快的抬起脸娇嗔了伊琉一眼,被伊琉一把捏住下巴,打量的目光愈加放肆:好家伙……连微翘的睫毛稍都带着床榻上的风流意韵,小巧且不乏立体感的脸,五官皆是缠人的情意绵绵,并非斯洛斯故意伪装或者他此刻有这个心,令伊琉惊讶的仅仅是斯洛斯堕落后竟天生长得这副妖孽样!两片淡唇只是用拇指稍稍一揉按便丰润鲜亮起来,如同某种汁ye饱满的小果实,看上去就十足的甘甜可口,比起亲吻更想直接啃咬的诱惑。指甲轻轻滑过颈侧肌肤,一条红印很快便凸显起来,艳丽的红粉亮泽,如同火烧般的灼热感伴随着心脏的收缩难以察觉的鼓动着。伊琉的手指还没有探索过锁骨斯洛斯便软了身子,压抑着的低喘连连。
敏感到危险的程度啊……
伊琉歪了头思考,突然露出恍然的眼神,随后用指甲在自己手背一划,“果然……”手背上轻轻划过的地方凸现出与斯洛斯肌肤上一样的红印,在旁人眼里就是极度诱人的情欲痕迹,“居然是继承于我的呀……时间过了太久,看来我都忘记自己的体质了……活到现在你还真不容易。”
“至少在冥界没人敢动我。”斯洛斯拉起伊琉的手,揉摸她戴着镣铐的腕子,“跟我回冥界好吗?让肖嘉帮你解开它。这儿离‘黑巫师地狱’不远了,就算一路边走边玩最长只需要一周的时间。回家吧,好吗?”
等了会儿见伊琉没反应,斯洛斯一抬头便看见伊琉视线飘到了窗外,“伊……琉……”
“嗯嗯?”她弯起眼眸笑,“太阳公公也下山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吗?好吧!去吃饭吧,但首先得给我弄套衣服!”
失望不可避免,斯洛斯还是乖乖的给伊琉找衣服去,能被她接受斯洛斯已经很满足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西泽从一动不能动的躺倒在地变成了靠在门背坐起的姿势,肢体的麻痹还在持续,但一双狼眸死死盯着伊琉,“……让小冥王帮你是最简单的解决之道,为什么拒绝。”
“……”
“你该清楚,从妖Jing出现的时刻起你的行踪已经暴露给小冥王了。既然十分钟内起了三次杀意,为何不下手。”
“……”伊琉冷冷一眼刺向西泽,她自认自己的杀意隐蔽又迅疾,她有斯洛斯根本没察觉到的自信,却不料被西泽发现。
“伊琉,你根本就是很讨厌那妖Jing,就跟讨厌我一样。”
“……”伊琉慢慢站起来,走到西泽身前,以小流氓蹲在街边的姿势蹲下,眸子里已然没有了温度,“继续。”
西泽笑,五味陈杂,“你爱的,是无翼天使修尔,还是小冥王肖嘉?”
伊琉支着下巴,分不清是真是假的笑了,然后道出三个字,“……我爱你。”
门外,抱着衣服回来的斯洛斯只听到幽冥狼王的一声闷哼。
破晓之光(13)
长久保持一个压迫血管的姿势,导致局部肢体血流不畅便会产生麻痛感,这时候如果遭到外力击打,麻痛的肢体会有什么感觉呢?举个常见的例子,二郎腿翘得时间过长,当一条腿开始产生密密麻麻的针刺感时旁人毫不知情的一巴掌拍上来,那瞬间究竟有多“刺激”,幽冥狼王西泽可以以切身体会来告诉你。
斯洛斯眨了眨眼睛,一脸呆样,“那个……伊琉,在做什么……”
“弹琴。”
的确,十根手指灵巧的舞动着,很养眼。
“我是说……”斯洛斯看了眼闷哼声不断溢出齿关的西泽,“你为什么要在他身上……‘弹琴’?”若不是自己眼花了那便是坐在地上的结实强壮的狼王真的快要哭出来了。西泽是与娇生惯养擦不上边的男性,绝对不可能因为疼痛而泪光闪闪,在麻痹状态下,伊琉的特别服务当真让他把魂也麻销了。
“这是爱嘛!”眸中神色Yin险,脸上表情灿烂,伊琉似乎玩得很来劲的样子,“噢噢,新衣服来了吗?”
“只找到女招待的统一制服,白衬衫蓝领结超短裙,委屈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说着,恶狠狠的一屁股坐到西泽腿上欣赏他揪成一团的表情,同时悠然伸出手臂让斯洛斯把衣服挂上来。玩够了,终于想到要洗澡换衣服了,刚关上浴室门又探出脑袋,“小家伙,进来帮帮我,没法脱衣服。”
事实证明眼神是杀不死人的,斯洛斯在某只狼溢满杀气的注视中跃跃欲试的步入浴室。
在逃亡的这些日子里,西泽在不知不觉中把原本捧在天上的伊琉占为己有、捏在自己掌心里。回看半年前,只要伊琉能看他一眼他便能满足到天空里去了,而她若是亲昵的搂着修尔,自己也不会心起杀意,顶多别开视线不看。但是现在……强烈的妒意灼烧着身心,不允许任何一个雄性触碰她,更不允许她眼里出现除自己以外的人。只想让她依靠自己,即使不吃不喝一言不发深度病态Jing神。逃亡初期的伊琉歇斯底里,脆弱错乱,但会沉默着紧紧拉住他两根手指,宛若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能令她心安。这种被强烈需求的感觉叫人上瘾,叫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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