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文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被窝已经空了,他迷茫了几秒钟才飞快的爬起来,胡乱的穿上衣服,连袜子都没有穿就踩着拖鞋往外跑。王明慧正在院子的角落里喂鸡,看到他急切的样子叫了他一声,王明文却来不及回应,径直跑出了院子,等看到隔壁门口的空空荡荡时,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
贺扬已经走了。
为什么又不肯跟自己说一声呢?
王明文耷拉着肩膀往回走,神情有些萎靡不振。经过院子的时候王明慧又叫了他一声,王明文这才抬起头,有点委屈的问:“姐,阿扬什么时候走的啊?”
“很早,听说是要赶着回去,怕路上堵车。”王明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道:“快去洗脸刷牙,然后来吃早饭,别去想了,他那样的人,是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的。”
她话中的深意王明文听不明白,只能听出最基本的意思,而这个事实又是他早就理解到的,但还是无比的难受与失落。王明文缓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掩上门,吸了吸鼻子,屋子里好像还有贺扬身上残留的味道一样。
两个人昨天晚上只玩了一次,濒临在失控的边缘,但没有做到最后。王明文现在的双腿间还有种异样感,好像依然有那么根热乎乎的东西在磨蹭一样。他一回想脸色就开始红,忍不住坐到床边,趴在贺扬睡过的位置狠狠的嗅了嗅,果然还能闻到一股贺扬身上的味道。
有点香,又带点涩。
王明慧还在外面催,王明文穿好袜子,经过书桌的时候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书桌上放着他的一张草稿纸,在自己乱画的旁边,留着一行漂亮的字体。
——我先走了,下次再见,可以给我打电话。
再下面就是一串阿拉伯数字。
王明文盯着这行字体来回的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兴奋的几乎要叫出声来,最后狠狠的跺了跺脚才算将这种情绪宣泄了一点点。
王明文用自己的压岁钱买了一张电话卡,第一次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的时候,他整个人紧张的要命,眼珠子像是贼一般滴溜溜的乱转,身体也在颤动着,等到对面响起熟悉的“喂”的声音时,他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急的脸色通红。
贺扬等了十几秒钟,道:“王明文?”
王明文一口气才呼了出来,结结巴巴的道:“是、是我……”
“嗯,你先把电话挂断了,别走,我打给你。”
王明文向来听话,也没问为什么,自己也没想通,就乖乖把电话挂了,守在那里。果然没等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连忙接了起来。
王明文很珍惜跟贺扬通话的机会,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般都是他问,贺扬回答,而他向来不太聪明,很少跟人主动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找话题,所以就找着什么话说什么话,比如说学校里的见闻,自己的成绩等等。幸好他无论问什么,贺扬都会回答,虽然很简短,但也足够让王明文心满意足。
两人通话的频率并不高,王明文向来囊中羞涩,又怕打扰到对方,所以一般一个星期一次。这次他又找了话题来聊,贺扬在那边时不时的“嗯”上一句。话题聊完了,王明文的脑子转的不够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紧张之下忍不住道:“放假的话你、你能回来吗?”
贺扬在那边沉默了一下,才道:“不会。”
如此直白的回答让王明文有些难受,他其实也弄清楚了贺扬家跟隔壁婆婆家之间的关系,婆婆跟陈如雪是远亲,非常远的亲戚,只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才让贺扬来这里待上一年的,其实说是借助,不如说是雇佣,现在雇佣关系结束了,过年能走上一趟已经算是难得了,不可能再时时过来。王明文用手指在玻璃上下意识的写了个“扬”字,小声道:“能见见你就好了。”
王明文一直觉得这个期望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但还没到暑假的时候,王涛就打了电话回来,问他和王明慧要不要去大城市玩。他现在工作的城市辗转到了省会,也是存了想让两个孩子长长见识的心,所以才这么问了一句。
王明慧顾虑着父亲的工资不多,又要供他们读书上学,所以听话的拒绝了。王明文却没有想到这一层,欢喜的连声答应。
他在放暑假的第二天就坐上了开往省会城市的那辆大巴车。
王明文还没坐过这么久的大巴车,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晕车,六个多小时的车程让他难受的要命,吃过的早饭早就在开车后的两个小时内吐的一干二净。汽车明明并不算颠簸,他的胃里却翻江倒海一般,最后吐出的都是苦水,下车的时候一张脸都是苍白的,脚步软的几乎要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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