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中午睡得不怎么好的安以笙气压极低。

    楚峥瞥了眼讲台滔滔不绝的数学老师，低声哄到：“阿笙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吧，反正这些东西你都会没什么影响。”

    安以笙没理他，继续看着自己的书，一会儿之后还是没能抵得过睡意趴桌子上睡了过去。

    楚峥拿出准备好的外套轻轻搭在阿笙肩上继续听课，老师视线扫过，看清了睡觉的是谁之后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转开，只是声音低了好几个分贝。

    其他学生很快发现了老师讲课声音的变化，偷偷向安以笙的位置瞄了瞄，都是或多或少松了口气，这意味着这节课大概率会在数学老师的轻声细语中过过去了。

    临海高中这种贵族学校一般两种人老师是不会管的，一种有权有势招惹不起的，一种极为天才老师没什么可教的。

    安以笙……安以笙占了一个半。

    开学第一天，报道之后的第一件事，安以笙去找了学校校长，直言在学校已经没有什么可学的，并甩出了一些开马甲发表的论文，之后校长就找了全体老师开会。

    从此安以笙上课只要不是扰乱课堂，不管是睡觉看书还是玩手机，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不来上课也没什么关系。

    高二时有个新来的年轻物理老师年轻气盛，又得知他没什么背景，见安以笙上课不听课低着头自己干自己的事情，于是一气之下将安以笙正在看的一摞纸没收了。

    理直气壮地指责：“身为学生上课却不听课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活到老学到老，以这样无所事事的心态下去当心一事无成。”

    一副我为了你好，为你以后着想的模样。

    当时楚峥在一旁看着，看似冷静，只是冷冷问了句：“老师为何不看清楚这些是什么在说这句话？”

    年轻的物理老师显然是对楚峥有些了解的，当即怂了，只得拿起这些纸张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满头大汗，却原来那些所谓无用的A4纸都是安以笙打印出来的Science上的论文，上面还有一些黑色签字笔写下的笔记和验证草稿。

    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学校的老师真正认识到了安以笙的妖孽程度，真正把他当成学术上比自己更高层次的存在。

    而之后那个年轻气盛的物理老师不声不响的被离开这个学校，更是让人知道了安以笙虽然自身没什么背景，但是背后有罩着的人。

    因为安以笙在睡觉，下课后楚峥完全褪去了在安以笙面前的无害，气质散漫肆意，眼神冷漠疏离，嘴角牵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偶尔有人动静稍微大了些，楚峥就拉平了嘴角眼神狠厉的看过去，吓得人立马心惊胆战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视线从自己身上离开才敢蹑手蹑脚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安以笙是在第二节课中途醒来的，安安静静把下午的课待玩，就和楚峥回宿舍了，晚自习他向来是不去的，楚峥自然是跟着他一起。

    进了宿舍，楚峥环住安以笙的要，把头埋在他的颈肩蹭了蹭，被扯着头发拖开后就顺势推后一步，为阿笙抚平了有些乱的衣领，亲昵道：

    “阿笙，过两天就是五一假了，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安以笙毫不留情拒绝，他只想在家看看书，刷刷论文，顺便想想重来的这次大学要选什么方向的专业。

    物理他是不准备考虑了，物理对实验器材的要求太高，比起十年后现在的条件差太多，想要接着上辈子的路继续研究有点困难，而且……上辈子死的不明不白，现在他对走进国家的视线实在没什么兴趣。

    这次选计算机？或者纯数学？或者干脆玩的大点学不沾边的文学？还是算了，文学这种感性的东西实在是和他有点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