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臣最终还是没有去程易风家做客,时间安排不开,他也没有心情吃吃喝喝玩玩闹闹,除了身体的事之外,姜臣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毕竟现在程易风退居二线安心养胎,公司里的事情只能由他来负责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卓文宇今天晚上得去家访,自然也凑不到一块做客。
卓文宇是一个相当负责的老师,在高三的后半学期是最重要的,这个时候科目基本已经学完,剩下的就是复习、做卷子、以及考生的心理辅导。
复习这一块都没什么问题,学生们都很努力,除了一个人。
诸野,已经很久没有来学校了,电话不接,常去打工的地方也找不到他,这两天卓文宇打听到了他住的地方打算跟他聊聊怎么回事,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在学校的诸野桀骜不驯,在卓文宇面前的诸野乖顺听话,唯一不变的是他身上有种自信的气场,诸野从来不说自己出身不说自己的事,甚至很多时候沉默寡言,濡慕地、沉默地仰望着唯一的老师。
卓文宇猜到诸野家境可能不会好,没想到差到这个样子,卓文宇看着眼前的由铁皮破纸搭建起来的破屋,默默无语跟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诸野的事情,不料外乎一些野种、克星、流浪狗这些难听的话罢了。
卓文宇在门口等着,太阳下山到月亮高照,腿酸了在门口破花盘盯着这些顽强生长的破草来,仔细一看,不是草,是曾经诸野送过给他的风车茉莉,只不过花季过了花瓣掉了看起来像是野蛮生长的破草罢了,旁边还一个挖出来的坑,应该就是那株送他的茉莉。
诸野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样的日子照顾这一株花呢,然后又将这株花送给他。
卓文宇不得而知。
那天晚上卓文宇没有见到诸野,他没有回来,就跟那朵花一样,不知所踪。
接下来的几天卓文宇也没有见到诸野,什么地方也找过了,最后的最后,他把那个破花盆拿回了家,日日照顾着,只是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诸野找不到人,家访还是得做下去,基本都跟学生和家长通知心理辅导到位了,最后剩下黎星南。
这是黎星南要求的,要老师最后一个来家里,做老师最后的一站的港湾。
黎星南的家境很好,住在市中心的别墅区,父母都是体面人,对于黎星南平日的表现和学习成绩表现与有荣焉,聊的晚了,黎星南父母还让卓文宇在这住一晚,黎星南更是大力支持,卓文宇推辞不过,跟姜臣打个电话便在这住下了。
夜晚,在市中心房价最高的别墅阳台,洗完澡的卓文宇吹着晚风思考着,远方的灯火通明像星星一样闪烁,不远处的施工工地传来的嘈杂声更添了一分人间气息。
“老师,怎么了?不开心吗?”黎星南也洗完澡跑来找卓文宇,难得老师在他家住下,当然要过来过二人世界,心里面更是美滋滋。
卓文宇没有说话。
黎星南看了看远处的施工地,工人就像蚂蚁一样走来走去,“是吵到了你吗?”
“听说那个楼盘在赶工最近白天黑夜都在开工,可能会比较赶,明天我叫我爸去查一下这家公司,白天黑夜都在开工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这家公司最近赶时间,招的人多吗 ”卓文宇问。
“好像……是挺多的,听说还有一些家境不好的未成年去兼职呢,工地活多,钱也不少,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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