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塔是雷煜主动提出要去的，纵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当他再一次站在圣塔门前的时候，不可否认，心底的那份畏缩与恐惧依然如蛆附骨。

    这段日子与凌烨的相处是平静而甜蜜的，雷煜从来不知道，原来凌烨温柔起来是真的能够将人溺毙的。在凌烨这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愉悦，像是小流浪狗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家一样，再也不用担心会被遗弃。

    只是，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凌烨便时常心神不宁，虽然他已经在极力克制，不将情绪外露，可又如何瞒得过与他日夜相对的雷煜。

    雷煜不忍见到凌烨这般苦闷却又强自隐忍的样子，也曾试过出言问询，可每每话到嘴边都能被凌烨敏锐地觉察，而后十分有技巧地将话题转移，故而直到现在，雷煜都没能从凌烨那里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夏阳初的身份查验一事毫无进展。

    苦思冥想之下，雷煜提出了想去圣塔进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调教训练，像从前那样，他愿意尝试着接受凌烨给予他的一切，而作为交换，凌烨也必须与他坦诚相对。

    意料之外地，一向强势的凌烨竟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

    雷煜踏进“比革地”的时候，凌烨已经等在里面了，与以往充满威慑力的严肃装扮不同，今天的凌烨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衫，脚上趿着一双毛茸茸的狗耳拖鞋，长发松松垮垮地在耳后束起，更有几缕碎发零散地垂落在颊边，眉宇间少了锋锐的冷意，多了几分温和的暖意，整个人看着十分居家，与在卧室的时候并无不同。

    调教室内的格局被修改过，四壁空空荡荡的，那些原本挂在上面的森冷刑具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幅风格温馨的装饰画，墙角深色的巨大收纳柜也被替换成了颜色较为浅淡木纹矮柜，就连灯光都不再那么昏暗逼人，暖黄的光线，明亮中带着柔和，像是春日午后透过新生的绿叶晕开的光圈，叫人情不自禁地将身心都松弛下来。

    雷煜略有愣怔，甚至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虽然对于凌烨的贴心，雷煜早已渐渐习惯，可他没有料到，凌烨竟然真的会为了照顾他的心情，而将调教室都提前改造了。

    雷煜的脑中蓦地闪过那次自己在冲动之下对他造成的伤害，而直到现在，凌烨都对曾经发生的一切只字不提，雷煜心中一时五味陈杂，有欣喜也有歉疚，酸酸甜甜地，像是吃下了一块草莓蛋糕。

    望着小狗呆愣愣地样子，凌烨对自己的杰作很有些得意，他微扬了唇角，用下巴指了指身前的那片空地：“怎么？规矩都忘了？”

    雷煜猛然回神，赶忙跪下，手脚并用地爬过来，靠近了才发现，凌烨竟连香水都换了，不再是平日里惯用的清冷成熟香调，而是换成了一款带着活力与甜味的运动香，闻着便叫人倍感亲切，身心也随之舒畅。

    凌烨俯下身，好心情地摸了摸雷煜的发顶，雷煜立刻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一般主动将脑袋往凌烨掌心凑了凑，凌烨温柔地笑笑，转身去矮柜里拿了一条皮质项圈给雷煜带上，项圈上有一个小铃铛，一动便会发出清脆声响，仔细看去，在皮圈的内侧用烫金印着一个小小的“烨”字，雷煜觉得有趣，忍不住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屁股上立刻挨了一鞭子。

    他委屈地抬头去看凌烨，却见对方已然进入了执鞭人的状态，不仅神色间没了柔和，就连气场都冷了下来：“该说什么话都忘了是不是？”

    雷煜已经很久不曾这么规规矩矩地被调教过了，前段时间，凌烨一直在陪着他胡闹，就算进入角色之中，也处处以他的感受为主，就连撒娇打滚都一并收下，是以雷煜一时间还不能反应过来凌烨这次是动了真格，他有些别扭又有些害羞地垂了眼眸，半晌才支支吾吾地低声说了句：“谢谢您……将项圈赏赐给我……”

    凌烨神色稍霁，敛了凌厉目光，用戒鞭挑开雷煜的领口：“衣服脱了，去洗澡。”

    ?

    雷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凌烨正在摆弄一根粗长的麻绳，绳子的一端系在墙壁上，另一端略高，系在对面，整根绳子横穿了调教室，角度有些倾斜，矮的那端高度刚好在下体的位置，而最高的那一端则需要踮脚才能勉强够到，每隔一段有一个小小的绳结，凌烨正在往那根绳子上抹润滑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