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川本以为自己会昏迷很久,然而当他睁开眼,墙上的日历还停留在这一天,只是旁边的时钟的指向有了些许变化。
时间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吗?可是为什么全身的疲惫都像被清扫干净,甚至心跳都像从前般有力许多...
他伸手探向自己的后xue,之前因莽撞而破开的伤口竟完全愈合了,只剩些许异物感。
怎么会?
那处的撕裂伤是极难养的,期间忌口,吃流食,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一个小时就好了...
就在他疑虑丛生之时,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端着一盘馒头走进了房间。他身材极其高大,连进门都要微微颔首,一头及腰长发像是流水般倾泻下来,遮住高深的眉目。
“阿布!”易川惊喜地唤道,可随着男人越走越近,大病初愈的脸色也随之惨白——
这男人虽与昆布肤色相近,眉眼也有几分相似,可无论是气质还是习惯都与昆布大相庭径。如果说昆布是一团火焰,那他就是块石头、是根木桩子,看上去呆愣又麻木,只要多看两眼就知道他不是自己心里那个男人。
难道自己竟是和他上的床?!
易川脑袋嗡嗡作响,被这个事实震在原地,半晌都没回过神。
阿好见他捡来的男人醒过来了,Jing神也好了不少。心情大好。他抓起个馒头递给对方,却见男人满脸警惕地望着自己,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别过来...别过来...”他感受到男人心里这么说着。
为什么,刚刚不是还一直粘着他,为什么这会儿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避如蛇蝎?
是因为自己把他弄伤了吗?
阿好将馒头放回盘子里,哑巴嗓子胡乱“啊”了两声,随即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示意着自己没有恶意,殊不知从未对着镜子练习过表情的自己此刻表情有多狰狞。
男人好像更紧张了,身子不断往后缩。阿好敛去笑意,一筹莫展地挠了挠脑袋。
每一次自己受了些小伤,都只要用舌头舔一舔,伤口就马上能愈合,就算不舔,过个一两天也会愈合的连疤都看不到。村上的孩子都知道他的本事,每次在海边上玩摔破了膝盖,或是被螃蟹夹破了手,都会让阿好帮他们舔一舔。
所有人都是喜欢阿好的,只有这个男人在看到他时毫不掩饰自己的恼怒和厌恶。
阿好不想去刺激他,可是又不能放任他不管——只要想到他又会变成之前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比被对方讨厌还要难受。
眼看对方步步逼近,易川习惯性地摸向后腰的枪支,直到摸了个空才想起自己的枪早就给张警官捡去,不但如此,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没有记错的还是自己主动脱光的。
脸上一阵滚烫,他羞恼却无计可施。可与其缩在墙角渴望着对方的怜悯,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或许还有成功逃脱的机会。
练过近身搏斗的易川虽看起来不够壮实,但非常会抓住人的弱点,迅捷地利用巧劲进行攻击。在人吐气的瞬间,抗击打能力是最弱的。若是可以抓住男人吐气的瞬间攻击其腹部,就算现在力气还没完全恢复,也足以将男人撂倒。
易川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男人呼吸的频率,藏在被子下身子小心地摆成攻击姿态,右手不断蓄力,一触即发——
就是现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阿好眨眼的千钧一发之际,易川的右拳如同离弦之箭,以极快的速度朝他的结实的腹部攻击,整个过程不超过零点一秒。
可接下来的事,易川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男人竟闭着眼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可能!他这一招从来没有失效过,怎么可能有人比他还要快?!
身体被重重往前一拖,整个上半身都悬在床沿之外,这男人居然像提小鸡般将他拎了起来!
“放开我!!!”易川再也不能假装冷静,奋力的挣扎起来,可这人的力气已经大到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仅用一只手就将自己拦腰折起,还残留着巴掌印的皮肤登时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
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男人被摆成小孩打屁股的姿势,换谁不耻辱,不生气?垂在下方的脑袋和手对着男人的小腿又掐又咬,可见了血都没见这男人有一点反应,就连呼吸都平稳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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