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说话时,略有几分漫不经心,她扔了裘衣后,便垂下头去,拍掉自己衣裳上黏附的断线和棉絮。
“卿卿。”祝尤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容卿抬起头来,不解的望着他。
祝尤忽然靠近她,下一刻,微凉的薄唇贴上她柔软的红唇。
“唔……”容卿双眸瞪大,惊讶的望着男人近在迟尺的俊脸。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怎么能在孩子面前做这些不雅之事呢?
容卿偏头去看小宝,只见小宝被祝尤的大掌捂住了眼眸。
小宝抬起小手去扳他爹的大掌,但却扳不开,他很是困惑,“爹爹,你为何要蒙我眼睛?”
祝尤吮了吮容卿柔软饱满的红唇,面色不改,只含糊道:“爹爹同小宝玩躲猫猫呢。”
容卿羞得用粉拳砸了一下男人的胸膛,嗔他一眼:“不知羞臊,快些松开。”
祝尤抵着容卿小巧的鼻尖,望着那双印着自己身影的澄澈水眸,低声缱绻道:“卿卿,夫君悦你,何时嫁我?”
容卿顿了顿,她垂下浓长的鸦睫,支支吾吾道:“我前些日子刚成了亲,还没多久,这会又来,观中众同门会笑话我的,你少提这事。”
话落,她抬手一把推开了祝尤。
被推开后,两人相贴的唇瓣分离,祝尤收回了捂住小宝眼眸的大掌。
重获光明,小宝眨了眨眼睫,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的父母,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
容卿对于同祝尤成婚一事,略有些推诿。
她觉得如今两人的关系挺好,没有婚姻的束缚,倒也活得自在。
如今,他平日里表现良好,她不介意让他亲近些。
可,日久才能见人心。
若是过阵子,他又犯错了,她便一脚将他踢开,倒也没有婚姻羁绊拖累。
简洁省事得很。
一日娶不着媳妇,祝尤心里便极不安生。
真正同容卿行了拜堂之礼,为众人所共睹的是凌斐,若要细究起来,他才是容卿名义上真正的丈夫。
而祝尤却是个没名分的,说起来之不过是个情夫,为人诟病,上不了台面。
每每想起这结果,祝尤心里便膈应得很。
特别是,小宝见着凌斐时,还会喊他大爹爹。
祝尤心里听着极不舒坦。
可他知道,这都怪自己。
若是四年前,他没有抛下容卿,小宝有亲爹疼爱,自然也就不必认什么干爹了。
归根结底,错在自己身上,祝尤根本无法轻易抹去这四年来,凌斐和凌朗对容卿母子俩的照拂和关爱。
祝尤心里自责不已,他也不敢逼急了容卿,只盼着她早日放下芥蒂,能彻底原谅他,再同他成婚。
每晚入睡时,他都会附在容卿耳畔,低声问一句:“卿卿,我爱你,何时嫁我?”
他每日都问,容卿却总是佯装未听到,从不正面回答他。
这话男人说了不下百遍,容卿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第二年的阳春,冰消雪融,万物复苏。
容卿发现自己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这会还未显怀,若是再过两月,肚子便要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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