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让他们狗咬狗去!咱们只管坐山观虎斗便是。”王书惠挑弄着指甲,冷笑。
那红杏得了王府嫡君的授意,如同得了圣旨般,立刻回自己的下房想法子。
忽然灵机一动,既然王爷本就是因姜侍诗那个公狐狸Jing生的与舒晴方类同的美,那么,他不能在外形上类同,可是模仿舒晴方的穿着打扮和说话言语神态,没人比他更懂。
于是,红杏立刻翻找出仅剩下的雪缎料子赶制出一套款式洁净中规中矩的儒袄长裙,跟王嫡君的仆姆姆要了上好的高底绣鞋,戴上发带和银钗,再用浓浓的磨碎了的茉莉花水涂抹头发,带着黄纸和火引子特特潜入了王爷练功的后园淌眼抹泪的对着池塘顾影自怜。
一阵阵兵刃的破风声,心腹掌事寒锋陪镇北王金玉楼对练,勉力抵抗十几招败在下风,金玉楼厌倦的打发走他,自己练剑。
“哈……”金玉楼拎着长剑呼气,像是发泄般的把周遭的树木山石砍劈的稀烂。
忽然,闻到了一阵阵茉莉花香,哭泣的声音。
“嘤嘤嘤……”
见假山池塘边有些许火光,金玉楼眼眸寒凛,一跃而起,从后假山悄悄上去。
凑近才发现是个小哥儿,这个时辰,奴才侍奴多休息了,是值夜的侍奴?
这打扮倒是不俗,熏香也清淡好闻,不似他后院的那些庸脂俗粉。
“你胆子不小,竟然在此烧纸?”
红杏听见背后的男音,心里暗喜,转过身装模作样的惊恐,泪津津的双目弱而倔强,浑身发颤匍匐在地:“王……王爷?!奴有罪!请王爷饶恕,今日、今日是奴阿爹的祭日,奴……呜嘤~奴愿受任何惩罚,只求王爷开恩让奴把纸钱烧完。”
看清了地上跪着的小哥儿脸模子后,金玉楼拧眉看了他一会儿,不知再想些什么,忽然怒吼:“本王还当是谁,原来是你!若是本王这园子烧着了,你死十次也不够赔,滚!”
红杏这回可真是吓得涕泪横流,灰溜溜的滚了。
本以为没希望了,心惊胆战的怕被撵出去,谁想次日夜里,他竟然被后院的教引姆姆传走,教习了通房小君的规矩,伺候了金玉楼一夜。
连王书惠也为料到红杏竟然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姜侍诗更是为此动了胎气,却不见金玉楼有半分挂怀,反而倒是允许红杏来小孤叶镇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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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孤叶镇,天气晴朗,日头正盛,舒晴方带着碧桃、红叶晾晒卧房里的纱帛挂帐子,拍打春夏用的掐烟罗被。
“拍打仔细些,老爷睡着舒服。”舒晴方柔柔的吩咐。
“公子,咱们见不见红杏哥哥呀?”碧桃见舒晴方哼着祖籍江南的小调,幸福愉悦的模样,才敢悄悄出声。
虽然,他当年也深恨红杏忘恩负义背叛公子和姑爷,但红杏现在已经成为镇北王爷的通房小君了,还礼数周全,言辞恳切的送了两封拜帖,但过了两日也不曾见舒晴方有所表示。碧桃和红杏到底是一道在舒家做活做侍奴的,情同兄弟,有些心软。
今日不出门整理内务,舒晴方只穿着家常的银红雾罗掐腰窄袖春衫并金雪绸长裙,松松的用一根古拙Jing美的烧蓝白玉流苏簪挽着发髻,阳光给他的侧颜镀上了一层浅金色,肌肤半透明的冰白如晶,透出极佳的水粉气晕,纤尘不染,睫毛绒绒撩过,温柔深情的眼底是满溢而出的幸福和知足,嘴唇弯弯不抹胭脂却彤色欲滴。
只是这笑容渐渐的敛去,碧桃立刻低头,暗自后悔不该提出来。
舒晴方细致的拍打着掐纱薄被:“我虽然是他的旧主,但他今非昔比,为了他好,我还是不见了,你若不舍,可与他书信往来,最好不要见面往来,我是你的主子,自然会为你担待一二,但我现在已经出嫁,出嫁从夫,免得白白沾惹是非,带累夫君。”
碧桃立刻不敢再多说了,有些愧疚虚心,应声说:“是。”
偷偷度量舒晴方的脸色,红叶轻声道:“嫡君,老爷说明儿开馆,新制了一批成药,搬去京城的之前要卖完,清单罗列齐全了,老爷让扶风送了来给您过目。”
“好,一会子我去看,你们先去放好,另外你们把上京要带走的行礼被子再翻找出来晒一晒,塞上些药球儿,一路颠簸免得料子腐了,老爷盖着不适。”
“是。”其他几个侍奴被舒晴方摒退。
碧桃悄声:“嫡君,虞叔在客栈等着回话儿呢。”
舒晴方手下动作一停,用更小的音量:“你去告知他,让他安心养伤,上京前我自然会安排他进来,此事切不可让楚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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