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尤。”
回到房间后,向炜一边阻止了尤其给自己换鞋换衣服的动作,另一边让尤其坐在玄关处的凳子上,把属于他的家居鞋踢给他,在尤其诚惶诚恐想要跪地谢他时,他淡淡开口,神情不辨喜怒,“衣服脱了,我给你上点药。”
“谢谢主子…下奴可以自己……”
尤其婉拒的话被向炜一个眼神噎了回去。
只得再次道谢。
向炜自己从柜子里搬出急救箱,找了几支止血药膏,想了想,又吩咐一边的随奴去梁历房间里拿了几支止痛的。
他家阿梁不耐痛,他又是个辣手摧花的主子,那人囤了不少好药,正好补偿无辜被他所累的尤其。
殊不知尤其在听到他直接明了的吩咐人拿哪几支药膏,什么颜色什么名字,以及现在熟门熟路的拿着从梁历房间里的药膏给自己上药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与艳慕。
这是向炜第一次给他上药。
而看他对梁历囤的药如此熟悉的模样…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果真…梁历才是他主子心尖尖上的人。
他们,都不算什么的。
“今天的事,委屈你了。”
向炜低低沉沉的一句话打断了尤其的思绪,他身子微微一颤,轻轻摇了摇头。
“主子,是下奴护主不力,理应受罚。”
不管他主子是被谁撞得怎么撞得,他作为贴身护卫,主子受了伤,就是他的失职。
“哎——”
向炜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只憋出来一句,“我让人带阿梁去地牢一日游了,等他逛完了再把他锁审讯室吊起来,要不…明天你跟我过去一趟吧?你再去抽他几鞭子,就当是他给你赔罪了。”
尤其虚虚坐了半张凳子的屁股摔到地上。
他回头看了眼有些尴尬的想拉他起来的向炜,心口狠狠疼着。
上完药的后背上清清凉凉,他觉得被鞭责的疼痛消散了许多,对比之下更是心痛如绞。
“主子,您舍得让我打梁历么?”
“唔”
向炜对上一双清冷如水的眸子,带着一抹执拗与认真,他没来由的心虚了下,揉了揉尤其的脑袋,笑着打哈哈,“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明天爷就带你去。
这小王八蛋该得得教训了,抽他顿狠的!让他三五天下不了床才行呢!”
尤其低低一笑。
对于梁历来说…三五天下不了床就是个狠的了。
可对于他…在认主后,单就出师时领的“赏赐”,便足有一个星期动弹不得。
吃喝拉撒皆有师弟们帮忙服侍。
他在向炜拉他坐下奇怪的问他为何发笑时,学着从前梁历的样子,搂着向炜的腰,将头深深埋进向炜怀里,低低唤了声,“主子…”
“在呢在呢!”向炜哭笑不得,把人揽在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轻柔语气温和,“你都多大了还撒娇…羞不羞啊?”
尤其默了默。
他其实比梁历小了一岁不止。
甚至,比他主子还小了两个月。
怎么不见他主子嫌弃梁历岁数大还撒娇不知羞呢?!
他识趣的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只是拿脑袋蹭了蹭向炜温暖的胸膛,低声喃喃,“主子的怀抱太温暖了,我冻得难受,您就暖暖我呗~”
“哈哈哈阿尤我头一次见你撒娇,还有点不适应呢!”
向炜哈哈大笑,却是将人搂的更紧了些。
感受到向炜的动作,尤其觉得身后的伤也不疼了,心口还热烘烘暖乎乎的,他惬意的弯了弯唇角,阖上双眸享受着这一刻独有的只属于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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