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抽了新芽,开了小花,当今政治通明又无外敌搅扰,长安境内歌舞升平,一派祥和气。眨眼之间,春天就已过去了大半,慕容卿按部就班的在翰林院做编修,仍是整理历年的水利,已从十年前的整理到二十年前,不大的静室内,慕容卿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支笔,另一只手手指在陈旧的书卷上摩挲,划过一行便抬笔在崭新的宣纸上写下一排字,落笔工整严谨,字体规矩漂亮,再看他神情,也是舒展着眉宇,十分平和。
这也是他一天中唯一能放下心里的那些哀怨,担忧,焦虑,不安的时候了。
一人身着士子服,敲了敲慕容卿的房门:“慕容兄,我们都要走了,你还是加班?”
慕容卿停了停笔,自然的微笑了下:“是,劳烦李兄帮我留一盏灯,我再写一会儿。”
“慕容兄果真刻苦,在下自叹弗如。”
“哪里,李兄你家中娇妻美妾都巴望着你回去,怎么能和我这孤家寡人比?”
“哈哈,惭愧惭愧,我家中那新讨的妇人着实有些粘人,在下也是……哈哈,修为不到家啊!说起来,慕容兄也是待嫁之年了,我等何时能喝到你的喜酒呢?”
慕容卿表情空白了一瞬,眼神透出些心灰意冷的苦涩:“我……我,快了吧。”
李姓士子不觉有他,哈哈一笑拱手道:“原来好事将近!在下就先恭喜慕容兄觅得良人!时候不早,在下先走一步,明日休沐,慕容兄,回见!”
“嗯……回头见。”
轻快的脚步走的听不见了,慕容卿才垂下眉眼,自嘲的轻笑:“什么良人……不就是个登徒子,还,还走了……”
他走了,倒是走的轻松,什么行李也没见他收拾,一眨眼就不见了,他们两个共处的书房里,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找不到,慕容卿都要以为那两个月的相处是幻梦一场了。
可,可他却在他肚子里,留下了东西。
慕容卿闭了闭眼,掌心小心的拢在小腹上,那里微微隆起一个圆润的弧度,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来来往往都舍弃了披风大氅,轻轻快快的出门。只有他,因为这个肚子整天躲躲藏藏,好好的卧房不敢睡,只能住回书房,服侍的丫鬟也不敢要,天气凉的时候,穿厚点就看不出来,可现在衣服穿的少,四个多月的肚子就藏不住了,也不知为什么他显怀的这样快这样明显,只能让他每日都心惊胆战的行动。
每天加班也是因为这个,他哪敢和同僚一起走,只能佯装自己对卷宗爱不释手,天晓得他记了那么多页,又记住了几个字。
周悦,周悦。那登徒子的音容笑貌总是在他不经意的时候闯入他脑中,夹了一颗水晶虾饺的时候,翻到一本风月画本的时候,看到他人夫妻恩爱的时候,每一次闭眼的时候,还有,梦里的时候。
周悦,周悦,他满心满意全是周悦,以至于他明明千百次的想买堕胎药落了这孽障,却下不了手。
慕容卿轻柔的抚摸自己的腹部,低声叹了一口气。
翰林院里的声音渐渐寥落了起来,慕容卿一直坐到黄昏时分,才手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
顺滑的丝绸意料不起一个褶皱,在他腹部突兀的鼓起,慕容卿欲盖弥彰的把两只手都放在腹前,步子沉重的走了出去。
他这一胎怀的不稳,因为乾君不在身边,胎儿没有父亲的气息滋养,变得十分脆弱。周悦刚离开那半个月,他因为心情激荡和孕吐,几乎日日见红,好几次他都觉得孩子要保不住了,偷偷在夜里垂泪,保胎药当成饭吃,直到现在才稳了些,但他依旧不敢骑马,只能绕远走偏僻的小路回去。
一路上他含胸塌背,直到回到了书房,才松了一口气。
书房里还维持着周悦走时的模样,送他的风月画本摆在桌子上,封皮被磨的脱了色,床上并排摆着两个枕头,慕容卿扶着肚子小心的坐到床上,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
白皙水嫩的身子比先前还瘦了,最惹眼的却是他胸口缠绕了好几层白布,慕容卿倒吸着冷气,把布条一层层地解开,解到最后,一对大的令人惊讶的nai子突的蹦了出来,沉甸甸的挂在胸前,微微晃荡。
白嫩的大nai子又圆又软,却可怜兮兮的布满红色的绑痕,葡萄大的ru头还是鲜嫩的粉色,粉白色的ru晕颤巍巍的,近乎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慕容卿难堪的托起这对大nai子,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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