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在408号的最里处，方同安先带时清去了顶层的酒吧，旖旎的音乐声和梦幻的蓝光交织着，舞台上的脱衣舞最先吸引了目光。

    人不是很多，没有以前时清在别的地方感觉到的喧嚣和拥挤。他放眼望去，突然定住了神，两个熟悉的面孔走了过去，一个是近来正当红的小生，另一个则是挺有名气的某个导演。

    导演的手大方地放在小生的屁股上揉捏着，然而没有任何人对这一幕投以注视。

    察觉到时清的目光，导演和小生回望过来，时清连忙侧了下脸，然而对方已经走过来了。

    “你叫……时清是吧？前段时间网上都是你的消息。”导演盯着时清的目光充满了打量，尤其在他胯部停留了一会儿，格外露骨。时清只能回答:“对，我是。”

    方同安不动声色地插了句话:“不好意思丁导，时先生已经跟陆导约好了，我陪他逛逛之后就要下去了。”

    被称作“丁导”的男人面色一动，露出些许遗憾，又看了时清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

    时清接过名片，抬头一看，丁导身边的小生也在打量着自己，目光显然不是很友好，他将名片放好，对丁导道了声谢。

    等两人走开，方同安声音幽幽地道:“以你的条件，有更好的选择。”

    时清咬了下唇，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刚才那个男明星，已经进来一个多星期了，勾搭过三个大导，但是没被看上，退而求其次，傍上了这个，很快就能收到他将出演丁导新电影男一号的消息了。”

    时清回过神来，看着方同安，方才丁导对方同安的态度过于冷淡了，感觉有些奇怪，以方同安的身份，应该不会这样。

    他没有问，只是就着方同安说的话接了下去:“也不是百分百肯定的吧。”

    “对象是丁导的话，目前为止还没出过意外。”

    这话的意思可就深了，也就是说，以前担任丁导男一号的，很可能都跟他有过一腿。

    时清内心汹涌不已，方同安忽然顿住脚步，看向入口的方向，嘴唇慢启，轻轻说了一句:“有大导到了。”

    时清也看到了来人，心神微震，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地方看到这个人——钱荏——国内最出名的五位导演之一，也是他最向往合作的导演。

    钱荏一直以来的风格都偏向于文艺片，前几年曾沉寂过一段时间，之后在文艺片和商业片时间找到了最完美的平衡，瞬间成了大导中最炙手可热的那位。

    在他的沉寂期，时清曾经毛遂自荐过，给对方写了一封长信，然而没有得到回话。

    方同安转头，看到他的表情，饶有趣味地说:“钱导四年前第一次露面，唔……记得是在他拍完《棉被蒙灰》的半年之后，那部作品是他的执念，Jing雕细琢，可惜反响不如人意。”

    这些时清都知道，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收回目光说:“再等等吧，还有别的人吗？”

    方同安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打量，不过没问什么，只是说:“到旁边坐一会儿吧，还有一位大导，每天十点准时到场，而且他比钱荏容易攻略，四年来，钱荏从没有对任何人青眼相待过，我这儿也没有多少他的资料。”

    时清心情有些复杂，和方同安去了一边的卡座休息，仔细地观察着场中人，目光时不时地落在钱荏身上。

    后者没有看他，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舞台上的脱衣舞演员，表情却并不让人觉得猥琐，只觉得他认真得像在看一件艺术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期间不乏有过来自我介绍的人，也有和时清合作过的两个导演，见到时清后表情不约而同地有些Jing彩纷呈。

    方同安更是向时清透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比如哪个导演喜欢人兽，哪个喜欢sm，时清认真地听着。他很快发现几乎每个人都不怎么理会方同安，闲聊中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方同安一直是以“经理”的身份出现的，用他的话说:“狡兔三窟，然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不让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时清内心同意。

    一直到十点，他们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说到“守时”，时清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见到真人后，他发现自己猜对了。

    方同安拍了拍时清的肩膀道:“陆刚陆导，对他我只有一句介绍:大直男一个，喜欢别人撒娇，去吧，喝酒的时候多卖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