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忽遭突袭,没反应得过来,脚下一趔趄,天旋地转间,身不由己、稀里糊涂地,便陷入了一个昏暗陌生的环境当中。心下一凛,刚刚站稳,待要挣扎,却见那叶祥抢先一步,手一用力,脚下一跨,身子一翻,便将人给揿到了半开的木门上,木门又“哐当”一声关了过去,屋子瞬间愈发昏暗起来。紧接着双腿一夹,又将那人蠢蠢欲动欲图反抗的下肢也给掣肘住了。
事情不过发生在一瞬间,形势却已这般险恶。四肢彻底被制服,脸也被挤着贴在门板上。男人不由挣扎着“唔”了几声。动作间,发丝散乱,隐约露出半张侧脸。那张脸上的眼珠跟着转过来,恍惚间,眼中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狠厉。
叶祥正贴在那人背后,见此不由一愣。她原本只打算将人捉进来吓唬一番,如今却心中一动,料想此刻,无论如何,已成定局。他擅长医药,体术方面却是不济的。再者此处偏僻,过路人少,便是放了捂着他嘴的手,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碍,因而手下便是一松。
却不料电光火石间,男人趁此机会,后脑猛力一仰,坚硬的头骨撞到叶祥的鼻子上,将人撞开些许。他便趁此空隙,飞快回头,黑暗之中,隐约听得“窣”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朝叶祥直直射了过来。声音细小至极,若非叶祥天生耳聪目明,恐怕还难以察觉。
心中一惊,只道还是保住小命要紧。便松开手脚,后退几步,身子一侧,将将躲开。低头一瞧,却见原来是根针灸用的银针。然而那针的颜色都已乌漆墨黑了,叫一声“黑针”也不为过的,看来定是猝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了。
回过神来,才叹一声好险,若是迟上一瞬,恐怕如今躺在地上的,便不是那根银针,而是自己的尸体了。身上也因后怕,凝了一层凉津津的冷汗。心里却生了疑惑:这人方才手脚具已被自己束缚住了,难不成这根涂满剧毒的“黑针”却是用嘴吹射而出的么?
当下愤怒之余,又难免生了惊疑,多了警惕,只道:这人好生毒辣!自他被缚以来,前后不过几瞬时间,还没来得及判断敌我,竟是毫不犹豫地便出手要人性命!看他这幅样子,必然是提前藏针于口,吞了解药,提前有所准备了。却不知是此趟故为,还是常年如此呢?无论如何,都可以知道的是,此人必不简单。
眼见他正打开木门,预备就此匆匆逃出去。叶祥心下不再大意,赶忙两三步化作一步上前,伸手一抓,口中怒极冷笑道:“倒是好大的胆子!”苗增银乍闻此言,只道有几分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也来不及想究竟是何人。刚刚迈出去了一只脚,就被人逮住了一只胳膊,重新拉回了那间屋子。
叶祥心中不愉,手上也失了劲头,拉着胳膊一甩,便将人直直甩到了屋内桌子旁,砸出“砰”的一声。那人赶忙扶住桌沿,稳了稳身子,见势不对,又立马撑起身子,回过脸来,朝叶祥吐射出一根“黑针”。叶祥歪头躲过,快步上前,那人又沿着桌子滚了一圈,翻身侧去,勉强伸拳出脚地同她过了几招,然而不过几十招,便已逐渐现了狼狈之势。
叶祥手上不急,然而,见他口腔蠕动,作势又要射出针来,不由厌烦,冷哼道:“我瞧这‘黑针’的颜色倒与你相称,都是黑的,黑心黑肝黑肺。也不看清楚姑nainai我是谁,就要急着夺我的命么?”
那人越听越皱起眉来。期间手忙脚乱,左右格挡,勉强应付,屋里光线又暗,所以哪怕俩人隔得再近,也不曾认真打量过对方的面容。他本就在心中奇怪,这人分明武功高出自己恁多,又为何不着急制服自己,反而一副猫捉老鼠的悠闲姿态呢?如今听到这话,顿时恍然大悟,抬头看去。努力从昏暗光线中的隐约轮廓里分辨出叶祥,还没来得及惊呼,便被她擒住双臂,反过身抵在了桌沿上。
“殿下!”男人后知后觉地冲她喊道,一直紧绷的肌rou虽仍未放松,却不再反抗挣扎了。
叶祥一手制住人,一手绕过他的脖子,伸到前面去捏住下巴,嘴上笑嘻嘻道:“今天不料竟撞见这么大一个惊喜。好医师,快告诉我,你这张小嘴里面,究竟藏了多少根针?”她说着,还用指尖摸索着男人紧抿的唇瓣。
这人虽然说话带笑,可苗增银却知道,她铁定是生气了,便也不答,只怕多说多错。见他不答,叶祥也不勉强,只将身子压紧了些,靠近他的耳边低声继续问道:“我倒是很好奇,苗医师一个男子,却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有相好的在这么?”
他闻言,将两瓣薄唇又抿得紧了些。叶祥好奇道:“莫不是被我说中了?那人是谁?”他自是不答的。叶祥道:“不说话是么?”又将那只磨着唇瓣的手顺着少年单薄的身子滑下来,放到他被迫翘起的tun部上,暧昧地摸来摸去,口中也同时说道:“不说也没关系。那苗医师总可以告诉我,谁在上,谁在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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