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跃礼今日觉得腿上的伤好多了,并不影响行动。于是也想伺候主人用餐,顺便来到餐厅检查一下布菜的进度。
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近侍团有几个奴才也在厨房里忙碌。
脸上带着巴掌印子的言一在人群有些扎眼,白跃礼莫名的有些心虚。他一进厨房,等级低的小奴才们纷纷和他鞠躬行礼。言一等奴才也停下手上的活计,鞠躬到九十度。
“白大人,早。”
白跃礼点了点头,“免礼。”他对着言一善意的笑了笑:“昨日用药了吗?”
言一低着头回话:“回大人,奴才用了药了。谢大人关心。”
言一的态度温顺有礼,但白跃礼总觉得心底一阵阵不舒服。他瞧着言一脸上的伤,总觉得不像用了他给的药。但也没多想,只在厨房巡视了一圈去餐厅候着了。
正这时,白跃礼听到了一阵孩童的哭声,循声而去。只瞧着小容易捂着嘴躲在厨房后面的储物间里流眼泪。
白跃礼忙走了几步,紧住小家伙的肩膀。“怎么了?一早晨哭什么呢?”
白跃礼有些紧张了,这不知道好歹的小家伙。要知道奴才就算挨了打挨了罚脸上都不能有一丝哭丧的。这青天白日的,小家伙躲在主楼里哭简直是犯了大忌讳的。
主楼的奴才们都在厨房忙碌,储物间正好没人把守,小容易把自己藏起来偷偷的哭。
“白叔叔。”容易哭的一脸泪水,瞧着叔叔脸上长长的一条疤更伤心了。“白叔叔,我想回家。我好害怕。”
今日训斥了他几句的家主真的让小家伙怕的不行,他瞧着家主一发脾气,一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就连他伯伯也一直跪地求饶。他被几个侍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这让没经历过什么事的孩子吓的不行。
伯伯最后让言一哥哥把他领下去。言一哥哥偷偷告诉他:“惹家主生气的人都活不久的。内侍局有的是法子惩戒惹家主不高兴的坏孩子。若他再哭,就要去内侍局了。”
他心里越发觉得家主可怕了,原来伯伯每日过的都是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
“把眼泪收了。”白跃礼根本不会哄孩子,但这小家伙搂着他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甩都甩不掉。“让别人看见你哭了,你就要挨揍了。”
没想到白跃礼这句威胁的话吓的容易本来止住的眼泪又滴落了一串儿下来。
“白叔叔,求您别让家主杀我,别让家主杀我伯伯。我听话我乖的。”
白跃礼捂住了脑袋,老天,这小孩儿怎么回事?怎么会觉得家主要杀了他呢?
他实在不会哄孩子啊,救命。
“不会的,就算你不乖家主怎么会杀你呢?最多就是去内侍局挨几板子罢了。”
容易听到内侍局三个字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止都止不住。
白跃礼最后还是没在早晨伺候上主人,小家伙一直哭,像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吓。白跃礼哄了半天,容易趴在他肩上哭累了昏昏睡过去了。
当天晚上,小家伙儿就高热不退,还胡言乱语。容思和白跃礼守着小家伙儿换了一个又一个退热的帕子。
白跃礼压低声音说了句:“前辈,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
容思没搭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治理后宅几十年若看不出这点猫腻就白活了。俗话说关心则乱,容思太在乎也太惧怕主人,只是在揣摩主人心思的有些蠢笨。并不代表他什么地方都蠢。
他去养病这段时间,近侍团有人坐不住了。他都知道。
可内侍局对近侍团的筛选近乎于严苛而且采用极其严厉的连坐法。一个近侍犯错,整个近侍团都要被废。而培养一批近侍实属不易,对近侍团的处置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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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跃礼洗的香喷喷的准备去爬床了。身上被玻璃划的伤痕都好得差不多了。上药上的勤快也没留下什么疤。
他抬头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字:帅!两个字:好看!三个字:太好看了!啊,呸!是四个字。
就是脸上一道浅粉色的伤痕有一点突兀。
白跃礼叹了口气。爬床这件大事要抓紧时间。还有几周时间又要开始亚洲巡回赛了,他要回棋院集训。在主宅赖不了多久了。更可怕的是明天蒋子年那朵小白莲花就结束了暑期无国界医生的公益实践,要长居主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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