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吴靖与公主的婚期越来越近,将军上下也越来越忙,将军见吴靖近日情绪低落,晚间又将他叫至书房,与之推心置腹。
“靖儿近日总是眉头紧锁,不知是何缘故?”
“父亲多虑,孩儿并无心事”
“你我父子二人何必如此见外?”,言罢,将军便命人送上酒来,“今夜你便向为父倒倒苦水”
吴靖见父亲如此,只得从命,接过父亲递来的酒,两杯相碰,一饮而尽。
“靖儿如今也是大将军了,这一杯,为父敬你”
“不过秉承父志,若无父亲打点,即使孩儿有心也无上战场的可能”
“靖儿可还记得当日为父同你说的话,也是在此间”
“铭记于心,终日不曾忘却”
“瑾奴出世,为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总觉得以后会苛待你是吗”
“孩儿不敢,父亲为我谋划甚多,孩儿知足”
“靖儿莫要如此客套,若是恨便直言,父子之间有何不可说的,原是为父对不住你”
“孩儿从未如此想,原是孩儿没有善待于他”
“那日家宴,我见你似是对他旧情难忘,席间你俩眉来眼去的,反倒是提醒为父当初做下的错事”
“父亲明察,孩儿不过是想着与他解开心结,若非如此,往后公主入府仍有龃龉”
吴靖待南玉本是期待其成为整个将门主母,既渴望他在自己面前小女儿娇态,天真无邪,又以将门嫡媳的身份约束着他,盼他进退有度,独当一面,当初同妙音那档事,虽也是少年心性,不忍伤嫡妻之心,但没想到隐瞒比事实还要伤人,正好赶上南玉心灰意冷,自己大家公子的骄傲端持,总觉得终有一日南玉会自己想明白,他是整个将门的嫡媳,必须接纳自己身边多出来的妾,孝敬公婆,服侍丈夫,教养子女,吴靖将南玉放在一个世俗打造的标准之中,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鱼与熊掌怎可兼得?
将军待南玉是惊鸿一瞥,从此便想将其安于室内,金屋藏娇,当初迫他与自己行那些苟且之事,但也日日忧心他不得好过,如今才将心肝儿护于自己羽翼之下,但仍恐稍有闪失,便再次错过,因此时时不忘敲打有心人一二。
“父亲,我好悔”
将军与吴靖推杯换盏之间都已酩酊大醉,吴靖已口无遮拦,对酒壶豪饮,又站起身来道,“或许我与他便是有缘无分,我以前自以为待他极好,情深义重,可是到头来,我竟是个笑话”
吴靖笑中带泪,将军别无他法,说了如此多的话,已是掏心掏肺,见自己嫡子如此,将军心中又何尝好受,“靖儿,你若是怨憎为父,不想尚公主,为父便拉下这老脸跪求圣上开恩”
“不,不是的,我的正妻必须是公主,也只能是公主”
“本来便是我自己选的,哪还有反悔一说”
“金枝玉叶哪能受此辱没,儿子必定好生对待公主,亦会将父亲的教诲记在心间,保我一门长盛不衰,做的他个半朝”
“靖儿喝多了,休要胡言,须知祸从口出,整个家族荣辱皆系与你一身,你务规行矩步,记得为父说的话”
“是儿子醉了,父亲勿怪”
“瑾奴如今尚小,比汝子尚小一岁,靖儿向来豁达大度,想必不会容不下这个小你几近双十的弟弟吧”
“父亲切勿多思,儿子必定兄友弟恭”
将军与吴靖这厢说着以往不曾说过的话,吴靖恍惚觉得以前那个站于高台的父亲也沾染了烟火气,走到了近前,现在的父亲真实可亲,像个寻常人家的父亲,那些战场上的险事,大破敌虏的计策,他率兵围剿的时机,一一道尽。
将军感叹自己一生得此嫡子真可谓有幸,又遇一生唯一之伴侣,当真有福。正想着南玉,书房外便有丫鬟叩门,说是二夫人得知将军与少爷在此处饮酒,特送了醒酒汤来,将军笑道,“真是不经人念叨”
吴靖与将军谈了许多,自战场回来之后,他已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家主,将来即使不承袭将军爵位,以他目前的身份,也有荫庇子孙的资历。
尚公主又有何难?
开春三月,整个京都因嫡公主出降而人头攒动,观礼之人几乎将整个京都围的水泄不通,只为见识嫡公主之风采,吴靖在前驾着白马,时不时回头去看轿辇上端坐的公主,不知以后的日子又是怎样,不知公主可好相与,但又有一句教诲涌上心头,君臣之礼不可废。
安平与吴靖所想别无二致,可是又想起自家父兄的教导,恍惚间顾影自怜起来,她与吴靖无非是君臣斡旋的棋子罢了,堂堂嫡公主不能因爱而嫁,而是为了整个皇权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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