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窗棂前洒落,将他本就修长的身影渡上一层薄辉,侧颜的线条流畅清晰,漆黑的双眸炯亮有神,在余晖的照耀下越显丰神俊逸。
更衣过后,他才去给母亲请安。察觉母亲的面色不大好,傅恒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道他最近也没犯什么事儿吧?怎的母亲这架势像是要训人?
“额娘,可是哪位兄长又惹你生气了?”
放下茶盏,章佳氏白他一眼,“你的兄长们个个都安分着呢!独你最不省心!”
一说起不省心便要提婚事,傅恒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已有预感的他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还不是为祖母守孝才耽搁了婚事,这也怪不得我,额娘您别总是一副我没本事娶媳妇儿,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就凭你对待丹珠的态度,没姑娘愿意嫁给你。”
丹珠?这名字颇有些耳熟,傅恒仔细一想,才想起公主今日似是与他提过,掉纸鸢的那位姑娘应该就叫这个名儿,可这宫里头才发生的一桩小事,母亲怎会知晓?
“您听谁说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为侍卫却苛待姑娘家,还被人抓住把柄,你可知太后还为了此事将你姐姐叫过去问话,你险些连累你姐姐!”
闹得这么大吗?傅恒还真没想到,那姑娘居然恶人先告状,果然心深沉!母亲这么快就知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额娘您去宫里怎的也没与孩儿说一声?”
“为娘去何处没必要与你报备行踪。”道罢章佳氏才想起哪里不对劲儿,“我在问你话呢!少把话头扯远!”
被拆穿的傅恒甚感委屈,“额娘,我可是您的亲儿子,您宁愿相信外人的片面之词都不信我的为人?”
他居然还好意思用这种无辜的眼神来装可怜?“你的品性娘最清楚不过,争强好胜,不愿低头。丹珠也没冤枉你,可不就是你把人家的纸鸢又挂到树上去。”
母亲一直训他,连个座位也不让,身形颀长的傅恒就这般立在堂下,虽是听着训诫,但态度并不恭敬,半垂着眼皮懒声反驳道:
“但凡她向我道一个谢字,我也不至于如此。”
在章佳氏看来,这事儿根本就没那么严重,“男子汉就该有风度,你管她说什么,耐心解释一句,道个歉便可轻易解决之事,为何偏要撕破脸?”
可傅恒不这么认为,他的出身注定了他不必去看周围人的脸色,加之他又是家的老幺,性子也就相对傲慢些,“她无礼在先,我何必论什么风度?”
“人是姑娘家,你实该让着点儿。”
章佳氏正苦口婆心的劝着,却被儿子回怼了一句,“又不是我媳妇儿,我惯着她作甚?”
“嘿!你这孩子越来越放肆!”章佳氏还想再训,他却借口说什么与鄂容安约了今晚看戏,不在家用膳,告了辞转身就走,不肯多留片刻,气得章佳氏捏了捏眉心,暗叹儿子大了管不住啊!真得快些娶个儿媳进门好好治治他这臭脾气!
月上柳梢之际,飞彩楼门前宾客渐多,只因今晚的不简单,请的可是大名鼎鼎的柳五爷来扮贵妃,是以今夜的飞彩楼格外热闹,聚集众多看客,其不乏一些仰慕柳五爷的贵妇人或是妙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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