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甲那会儿我不是与你说话了吗?你开口就噎我,我能如何?”
说起这事儿她还郁闷呢!“蔷儿问你好不好看,你竟然说还行?什么叫还行?就不能夸我肤白指长很好看吗?”
“……”敢情她是为这个生气啊!傅恒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她这就是得理不饶人,无理辩分。得!谁让她是他媳妇儿呢!自家媳妇儿,自己不包容,难不成还等着旁人来哄?
再者说,本是小事一桩,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是他杞人忧天,以为此事很严重,说到底他也有不妥之处,只要她还能像以往那般与他斗嘴,那他也就放心了,心石落地,傅恒格外轻松,兀自笑道:
“不生气就好。”
怎的说得她好像很小气一般,东珊自觉已经算是大度之人,“女人生气容易变老,我才懒得与你置气。”
有些事闷在心里的确难受,还容易造成误会,未免以后再生误解,傅恒决定把话说开,
“昨晚我想了一夜,觉得有些话必须与你说清楚,东珊,关于赐婚一事,我的确对不住你。但事已至此,无可更改,既然我们拜过天地圆了房,那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管先前如何,往后你都是我傅恒的女人!
我知道,可能你现在对我还没感情,但没关系,我不会计较这些小事,身为你的夫君,我自当护你周全,绝不会让你觉得自个儿嫁亏了。”
他的神情异常郑重,眼尽是坦诚,一番话听得东珊心头微暖,她一贯奉行的原则是:人待我以诚,我必以诚待之。
既然傅恒先表态,那她也该说一说自己的看法,遂坐起身来,凝着他的双眼诚挚道:
“其实吧!我也不要求你对我多好,人前给我留些颜面,过得去就成。唯有一点,兄长时常说我不够细腻,心太大,许多事我可能感知不到,倘若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与我直言,不要闷在心里,人心隔肚皮,我哪能猜得出你到底在想什么?
总而言之,夫妻之间,坦诚与信任最为重要,只要秉持这两点,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矛盾的对不对?”
这似乎是东珊头一回这般严肃郑重的与他说话,这般一本正经与人讲道理的样子竟令他有种重新认识她的错觉。
室内幽亮的烛火柔柔地映照在她身上,她的侧颜隐在暗影里,但眸光依旧澄亮,写满了诚挚与坦率,四目相对时,再无仇怨与质疑,惟余坦诚布公的交流,那一刻,他仿佛听到有什么在剧烈的跳动。
如水般静默深沉地流淌,又似火般灼热滚烫地燃烧着,水与火交汇间,碰撞出璀璨的花火,在他心间轰然而炸,而后散落成点点星光,照亮他先前的迷惘!
他对东珊究竟是什么感觉,这个困惑他许久的问题终于在此时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对于她的提议,傅恒深以为然,这次的误会正是因为他把所有事都闷在心里,才会自己吓唬自己,闷闷不乐那么久,吃一堑长一智,往后他不会再犯这种错误,遂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对,坦白与及时沟通的确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误会。往后我定会谨记这一点,不再与你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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