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没有多管了,如今被皇帝老爷看见了,可是吓到他了,他连忙道:“少爷,衣服在奴婢这儿。”
他手里果然拿着衣物,只是宋普习惯性忽视,都是磨磨蹭蹭到快要出门的时候才会穿。
此时被澹台熠撞了个正着,宋普也是窘迫至极,道:“是臣太过怕热,所以才……是臣之过错,陛下能否回避一会儿,待臣穿戴整齐后再与陛下相会。”
他说罢,便要掩面往屏风走去,但澹台熠唇角一翘,道:“宋卿如此打扮,孤望之便觉得清爽非常,反倒十分新奇,孤允宋卿如此打扮,倒也不必更换。”
宋普:“……”
他面色依然有几分窘迫,“陛下当真觉得清爽?”
澹台熠道:“孤何曾说过胡话。”
他说着,金眸上下扫视了一番宋普,笑容里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往日宋卿身着宽松锦袍,孤也不曾看见宋卿身体,如今望之,竟也白白嫩嫩,好似豆腐一般一捏就碎。”
又顿了一下,吐出四个大字,“秀色可餐。”
“……”宋普被雷到消音。
倒是手里的豆腐听到自己的名字,撒娇似地“喵喵”叫了两声。
宋普本来恨不得越清爽越好,不去穿那繁复的衣袍才好,但这会儿被澹台熠看戏似的盯着,又觉得脊背寒毛直竖,巴不得赶紧拿件袍子遮一遮他那胆敢侵、犯皇帝眼睛的该死rou)体。
然而皇帝开了尊口,他也只好继续这身大不敬的打扮。
澹台熠想起方才听到的话,开口道:“方才孤听到出家,宋卿还未回答孤。”
宋普解释道:“是臣的奴婢误会了,臣只是觉得头发太长,打理恼人,想剪短些,未曾想过出家。”
澹台熠听了,表情却严肃了起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宋卿怎敢随意动刀?”
宋普能感觉到他的不悦,连忙道:“是臣想当然了,臣只道天气太热,头发汗shi了难受,也未曾多想,因而……”
澹台熠道:“宋卿也是读书人,这个道理应当比孤还懂,下次不可再说这种话,若是叫孤听见,孤便送宋卿去出家罢。”
宋普额头冷汗冒了出来,“陛下教训的是,臣必定牢记在心,不会再有下次。”
澹台熠看他消沉起来,唇角勾起,笑了起来,道:“宋卿不必紧张,孤不是怪罪宋卿,孤只是觉得宋卿与佛有缘,才有此说。”
宋普甚少听人夸他,即使是觉得他与佛有缘,心里也是快活的,忍不住问:“陛下为何如此觉得?”
澹台熠笑意深了许多,道:“宋卿的坐地成欢喜佛,宋卿可知欢喜佛是何佛?”
宋普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嘴角的笑容隐隐有维持不住的倾向,“臣……臣不知。”
澹台熠道:“欢喜佛是佛教密宗的欲天、爱神,男女双修,以欲制欲,并非宋卿以为的‘欢喜’之意。宋卿不知欢喜佛出自何处,却能出口便是欢喜佛,看来的确与佛有缘,宋卿若想剃去一头青丝,孤也不介意为佛祖增添一名忠诚信徒。”
宋普:“……”
他脸上的笑容崩塌了,以他对澹台熠的了解程度,竟一时不知他是讽刺他,还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他“与佛有缘”。
宋普勉强维持住了从容淡定的表情,十分僵硬地转移了话题,道:“不知陛下有何事来寻臣?”
澹台熠见他眼角都泛起了羞耻的红色,心里倒是十分愉悦,也宽容大量地绕过了他,语气轻慢地道:“孤在隔壁听到宋卿动静,知晓宋卿应当清醒,因此来唤宋卿给孤讲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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