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沾自喜,酒气喷了他一脸。
严逐看见桌上的空瓶白酒,转头求助,陈连正含笑看着他,因为那句“我男人”。
在夜晚,门口昏黄灯下,陈连看严逐那眼神,就像深色的眼珠里窝着相思河的水,水波眼波交叠流转,温柔又似三月掠过花尖的风。
明眼人都看出他俩关系了,不少喝酒压惊的。
“等你酒醒了我再打你!”严逐松开,认怂的转身跑回去,陈连手臂锁着他脖子就要走。
“队长!!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陈连搭着严逐转过去,一挑下巴,平时这样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要不说酒壮怂人胆呢,现在是一个个虎到家了,全站起来,人多势众的吓他。
“不许走!我们暗戳戳吃了那么多狗粮!不合适啊队长!”
“那你们想怎么样!”严逐举起拳头,“信不信我一人来一拳!”
最前面人手做喇叭喊:“小嫂子!”
严逐空中的拳头松了下去:“叫叫叫你妈啊!”
陈连偏头,怎么结巴了?又看见他耳朵红了,轻笑。
“队长!不说抱和摸了,亲一下总要吧,狗粮得吃饱。”
陈连蹙眉:“希望你明天还记得你的行为,不然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罚你。”
“明天再说啦,亲吧!”
严逐脸鼓的像河豚,还腾腾冒热气,他们真没在外人面前有过亲密举动,猛的这么来一下,陈连亲他一下脸就臊的不行。
“小嫂子得回敬。”
“回你妈啊回回回,老子比你大,你把小字给去啰!”
那人从善如流,一身都是胆:“好咧嫂子!亲回去!”
严逐骑虎难下,刚刚喊错了,应该喊亲你妈的,咬着下唇脸都要冒气儿了。
“快点吧,嫂子。”陈连在耳边贱嗖嗖。
严逐骂了句娘,抓着陈连衣领往下一拽,咬他嘴巴上,哇喔一身狂呼,他们齐刷刷用瓶底砸桌子。
“你带的都是一群野人!”严逐拱着鼻子抱怨。
陈连手按着他侧脸,转身手举起来摆了摆:“解!散!”
“是!”所有人都不守规矩的把音拖长。
在狂欢里离别,在洒脱里拉出缠绵的不舍,他们夜光下举酒畅饮,为明天的离别,为半年的陪伴。
“好像有点上头。”严逐步子发虚,陈连蹲下把他背起来,严逐在耳边酸不拉唧的说:“那个陆旗留下来了,好多人都知道他喜欢你。”
“那你怕吗?”
“我怕他被我气出心脏病。”严逐说的一副医者仁心,好像真的担心,把陈连逗笑了。
严逐抱紧了他脖子:“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你离开,打打不走,骂骂不走,不可能随便一个人你就拍屁股走了,你什么尿性我能不知道嘛,你可是沐晓叔叔引以为傲的牛逼儿子。”
“夸的挺好,再来两句?”
“惯的你。”
身上沉甸,心里也踏实,已经走过那么多春风秋月,可时间总觉得还不够,感情若是久长时,岂是朝朝暮暮,便是朝朝暮暮,有些爱情不需要陪伴,有些爱情必须是陪伴。
陈连偏头,严逐眉毛拉成绳子,搅了两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许是酒Jing引的人半醉,他迷糊着:“遇你我三生有幸……”
陈连轻声一笑,他又大着舌头:“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
陈连听他在梦里又背了一篇誓词,为他骄傲,为他的父亲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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