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这么认真的否定，秦斯焕不知为何，心里竟也有了几分安定。

    “没骗我？”他笑了笑，脸颊两侧的酒窝落在路止眼中竟有些可爱。

    路止鼓了鼓脸颊，“骗你我是猪！”

    “小笨蛋。”男人手指戳了戳他脸颊，把他脸颊戳瘪，声音悠然含笑：“勉强相信你一次。”

    *

    期末考试之后学校里就没有其他事了，表演系的有些学生会提前订票回家，还有的学生会趁着寒假去外面接戏。

    路止这小半年经常在外面跑龙套，但还没正儿八经的接过角色。

    姜时彦演的那部戏已经杀青，他决定早些回老家陪父母过新年。他老家离京市很远，他又舍不得坐飞机，所以订的火车票，要坐上一天一夜。

    走之前他请路止和张及一块儿吃了顿饭。

    订的地方是在小餐馆，消费不算高，吃饭时姜时彦话很多，和路止第一次见到他时完全不一样了。

    姜时彦这几个月都在剧组拍戏，有时候学校的课都是缺勤，他道：“阿止，在剧组我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好多东西老师都教不会的，你要自己去看才能学会。”

    路止咬着牛rou，点头：“嗯嗯。”

    “我真是没想到，这次期末我居然是班上第一，阿止你竟然第二。”姜时彦似是漫不经心的提起：“你不知道，我以为你还会是第一，老师公布结果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

    路止动作顿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又瞥了张及一眼。

    这些话姜时彦在学校就可以和他说，没必要等到和张及吃饭的时候再说。

    路止点点头，没有多话。

    姜时彦说：“张哥，真的非常感谢您，如果不是您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他说着都有些哽咽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杯和张及碰杯。

    张及神色有几分尴尬，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却没喝。

    一顿饭吃的并不愉快，期间姜时彦不停地说，张及和路止都很少插话。

    吃完饭姜时彦先一步回学校，路止在小餐馆门口等司机，张及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在门口碰到路止时，叹了口气。

    路止很感激这个经纪人。

    张及是那种性格温吞的人，不会勉强他，大多数时候做决定都是很尊重路止意见的。上个月有一部戏导演招人，路止的形象非常符合角色，张及让路止去试镜。

    路止想在学校踏实的学好基本功，所以拒绝了。

    当时陶冬诧异，说他这样会得罪经纪人，就是要拒绝也得换个理由，要么是有更好的资源，要么就是人导演没看上他。

    然而张及对路止却依旧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反常，还经常会提点路止，真真正正做到了一个经纪人该做的。

    ——哪怕路止到目前为止一分钱都没给张及挣到。

    演员和经纪人便好比千里马和伯乐。

    好的演员碰上合拍的经纪人，表演路上也会好走许多。路止觉得，张及这样的性格很适合自己。

    路止是想踏踏实实的磨练基本功的，他没有成名的压力，而且也相信演技好了，总能够火，而张及足够尊重他，对他也够真心。

    此时路止见他这样，便有些关切的问：“及哥，你怎么了？”

    张及站在小餐馆门口，看了他一眼。张及个子矮矮的，比路止低了一个头，只到路止肩膀，路止却还记得那天签约时，张及热情的和他勾绘蓝图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