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忒讨厌。”辛桐抱怨。
这不是她头一回说这种话,相反,几乎每个节日都要说一遍。
过年说过年讨厌,祭祖说祭祖讨厌,最讨厌的是国庆节,因为一般节假日只有三天假,国庆有七天,相当好分配。每每国庆假期结束,旅游回来的萧晓鹿都要嘲笑辛桐被使用过度,就像开到快要从枝头坠落的花,散发着浓烈的芳香。
中秋的前三天,程易修就开始问她的打算,他总希望有活动,像傅云洲和江鹤轩就从来不问。
“还想怎么过?你们躺沙发玩玩手机就差不多了。”辛桐瞥他一眼,手里拿着亚巧克力作柄的剪刀,rou粉的指甲模模糊糊地透出。
她在剪包礼物的缎带。
程易修坐到她身边,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蹭了蹭头发,“那做月饼吗?”语调明显是在撒娇。
“你想吃?”
程易修紧紧靠着她,手佯装不经意地摸到胸上,指尖隔着内衣在ru尖打着圈儿。“特别想吃。”
“放开啊,”辛桐推开他的手臂。
中秋之后便是国庆假,她警惕得很,不管是谁,但凡有点纵欲苗头都会被无情掐灭。
被识破的程易修撇撇嘴,头挨着她,“我要蛋黄莲蓉。”
闻到有东西吃的季小狐狸突然一开门,喊道:“我要nai黄的。”
程易修转头,一挑眉道:“甜不死你。”
“关你屁事。”季文然反唇相讥。
辛桐对此见怪不怪,等哪天家里的男人其乐融融、欢聚一堂才是见鬼。易修跟文然吵嘴算什么,云洲与鹤轩恨不得往对方食物里投毒啊。
“先说好,做了要吃掉,”辛桐道。“吃不掉那之后每顿饭都给我吃月饼。”
“好,都听你的。”程易修应得轻快。
做月饼的想法辛桐本就有,原先是准备做点花朵状的冰皮月饼给晓鹿送去,既然易修和文然都提了,她多做些也无妨。
辛桐有给萧晓鹿备礼,晓鹿那头自然也有给她准备,尽管萧晓鹿逢年过节的赠礼总是稀奇古怪。
譬如傅云洲生日,她送来的是一块写着“傅扒皮请涨工资”的牌匾,这玩意儿堆在仓库直到圣诞节被傅云洲拉出来扔进壁炉。辛桐上个生日的礼物是兔女郎服,按六十年代花花公子俱乐部女服务生的款式订制,属于难得能让几个男人嫌弃脸转好的礼物。
这次中秋节萧晓鹿早早想好要送宠物兔。
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她带着刚拿到手的兔子跑到傅云洲的办公室接优白,恰好碰见办公室外的傅家兄弟。
傅云洲正跟优白交代放假前的收尾工作,程易修坐在沙发上等人。
“萧晓鹿,你知道我解决家里那两只孔雀花了多大力气吗?你还给她送兔子!”程易修瞧见她手里的兔子笼,一阵头疼。
花园里曾经豢养的孔雀是他不愿回想的痛。
“你说了不算,辛姐说了算。”萧晓鹿对她做了个鬼脸。“她要是喜欢,你不想留也要留。”
“没关系,拿回家后趁小桐不注意杀了拔毛,扔到厨房。”傅云洲插话,他对萧晓鹿送来的那块牌匾可算余怒未消。“她会把它做麻辣兔头。”
徐优白听闻,默默将白兔抱到怀里,边捂住小兔子的耳朵,边在心里安抚:乖乖,不要听,爸爸不会让那帮禽兽把你做成麻辣兔头的。
待在家里撸袖子准备做月饼的辛桐还不知道,傅家两个已经做好销毁萧晓鹿中秋赠礼的打算。
她刚把咸蛋黄从烤箱取出,就听见背后的开门声。
最早下班的是江鹤轩,他下午只有两节课。
“今天怎么样?”辛桐回头看他一眼,继续处理手头的事。她拿起塑料喷壶,将白酒喷洒在蛋黄表面去腥。
江鹤轩笑了下,从背后搂住纤细的腰肢,温柔的吻落在鬓发和眼角。“不是很好。”
“这届学生不好带?”辛桐皱皱鼻子,歪头去看他。
他教中文系,女孩儿多,胆大和羞涩的都有,但落在他眼中终归都是小孩儿。身为任课老师,必然会给学生联系方式。他特地准备了两个号,给学生的账号会不间断秀恩爱。
主要是这一届学生热情地没边儿,吓得他第二天就带婚戒去上班,还在课堂强调已婚身份。
家长把孩子交到你手里是为了让他们好好学习的,江鹤轩的教师觉悟很深。
他笑了笑,眉眼低垂,自有一种冷峭的书卷气。“是啊,时代在发展,很快就要成老古董了。”
“行了,老古董去洗手。”辛桐调侃。“过来帮我包莲蓉。”
厨房是她和江鹤轩上床的高发地,男人理由为——“因为厨房里的小桐总是很温柔,怎么欺负都是委屈又不说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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