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不了……”看着他越发纤细的身子,秦远大忍不住痛声道,“爹怕…怕你有可能折在这孩子上。”
秦尧走到桌子前,双眼模糊的看着写好的和离书,“爹,让橙梓离开吧。”
秦远大惊声道,“不行,绝对不行,她可是爹花了不少银子买来的,而且有了她的存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才能保住,不受风言风语。”
“她才19岁,我已是废人一个,不能毁了人家。”
“宝儿!你糊涂啊,咱家给了她富裕的生活,已经对她够好了。”
秦尧红着眼眶,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要离开,难道真的在骗他吗…“爹,你出去吧,我想静一下。”
秦远大担心道,“宝儿,可别做傻事啊。”
“我只是现在有些混乱,有孩子在,我不会的。”
“……宝儿,爹想办法让人去京城托口信,你千万别动气。”
“知道了爹,天色不早了,您回去吧。”
秦远大刚出了门,秦尧便一下子瘫在桌上,眼泪一滴滴浸透了薄弱的和离书,水墨字一下子晕染开,模糊一片。
秦远大为了儿子,狠下心花了百两纹银特意安排几人去京城寻找霄图。
一去又是几月,派出的人已经没了音信,八成卷银子跑了,或是寻不到不敢回来与秦远大说。
看着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秦远大越发心颤起来,终于在临产前的几天找到了一名瞎子大夫。
瞎大夫虽看不见,但听力甚好,摸索着自己药为临产的秦尧开方子。进产房之前,瞎大夫再三说明,这是他第一次给女子助产,是死是活要靠自己命。
秦远大咬牙继续让他诊治,内心深处他是不想的,谁愿意把自己孩子的命交到一个初试小刀的大夫身上,可是没办法,为了守住他儿子的秘密,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瞎大夫身上…
秦尧深呼吸着,脸上汗不停地往下滴,死死咬着毛巾用着力。
一旁的瞎大夫照着之前学过的医学知识教他该如何做,听着细微的声音,瞎大夫从小药瓶里拿出几个参片让他吃进嘴里。
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瞎大夫不知觉地皱起双眉,唤了几声姑娘。
秦尧以极地的声音回应着他,表示他还可以。
门外的秦远大焦急等着,房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当年宝儿他娘生的时候,不停地痛叫,相对于无声,秦远大更希望能听到宝儿的声音,这样可以给他一些安慰。
从中午等到黑夜,传出的一声啼哭,终于让秦远大放下心来,等瞎子大夫把孩子包裹好后,走出房门,叹息道,“大人没了。”
一句话,让秦远大从红脸瞬间变为惨白,他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安顿好孩子后,秦远大亲自为秦尧擦干净身子,换上寿衣。
橙梓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一脸茫然,近半年她被公公安排到南厢园来住,特意将她与相公分开,还告诫她不要去寻相公。
今天又让她抱着孩子坐月子,她隐约猜出来了,这是背着她养了妾,生下的庶子。
恶讯接连而至,隔了两日又告诉她,秦尧忽然得了急症去世了。
橙梓觉得甚是可笑,一会儿当人母,一会儿做寡妇,接下来还有什么能搞垮她心的糟事。
秦尧的葬礼,橙梓没有去,而是听了公公的话窝在房里做月子,照顾刚出生的秦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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