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黑纱折成的致哀花摘了下来,奕和与谢幸都在车上把黑西装换了。等到疗养院时,所有人都已经把殡仪馆里的一切放下,开开心心地享受与谢时鸣团聚的时光。
席间主要讨论的就是谢佩韦和奕和的婚礼。
“小和喜欢水,想着还是在海边办比较好。您出国也不方便,现在南海旅游也还没彻底开发出来,您看是不是批个水域,让我和小和先办个婚礼?南海水域漂亮啊,沙滩好,水也好。到时候弄些游艇过去……”谢佩韦专门跑一趟,肯定不是为了吃疗养院散养的土鸡土鸭,必须给大哥找事。
奕和坐在一边掰柚子,竖起耳朵听二人说话,还挺担心谢时鸣不高兴。
办个婚礼嘛,搞得这么隆重,铺张浪费的,大哥觉得太高调了,不高兴怎么办?
“有策划案了吗?我看看。”谢时鸣掏出自己的老花镜。
“您不给个准信儿,我这策划也没法做啊。只有个大概的电子稿,小齐拿来给大哥看看。”谢佩韦站起来招呼。齐璇靖马上就转身去公文包里摸出一个PAD,调整好页面大小递过来。
“你来我这儿要这个要那个,哪一次没有让你如愿?我弟弟想在南海办个婚礼,自家的地盘,有什么不可以?”谢时鸣接过pad翻了一页,又翻一页,“你是没见过海?六十艘游艇放在海边,就跟小贝壳似的,看着不寒碜?多弄些来,凑个双数。”
谢佩韦嘴角已经有笑意了,问道:“怎么着才叫双数?”
“起码得有二百艘吧。行了,这事你别Cao心了,我来给你办。”谢时鸣挥手。
谢佩韦冲奕和使个眼色。看吧,论铺张浪费,我们俩才哪儿到哪儿?大哥才是纨绔的鼻祖!
奕和这些天都在跟二秘一起商量婚礼的事情,对PAD里的内容心知肚明,绝对是烧钱装B到极点,奕和都担心一场婚礼下来,把念泽以后要继承的产业烧掉一半。现在看来,他真的是太低估谢氏财团的实力了……谢时鸣说这个不行,那个不好,等哥哥给你鸟枪换炮。
末了,谢时鸣还教训听得一愣一愣的谢幸:“听说你最近越来越抠了?玩游戏都舍不得花钱,叫什么……零,零氟?”
谢佩韦自问也是个“游戏高玩”,纠正说:“零氪。”
“我们这样的人家,钱财存在手里不流动是犯罪。花出去每一分钱都是促进就业、还富于民。你每年拿那么多分红,你爸爸妈妈在各地投资的股份收益,全都存在手里吃利息,我看你不姓谢,你是葛朗台。”谢时鸣教训说。
谢幸出门不方便,谢时鸣也深居简出,二人见面的机会也少。
不过,谢幸打小就知道大伯是个挥金如土的人物,今天看谢时鸣大手笔给小叔和小叔父办婚礼,还在想大伯豪气不改,转头就被大伯教训了一顿,心里不免嘀咕:您铺张浪费还扯这么大道理了。
奕和在一旁若有所思。
他以前一直认为许多豪门作风都很无耻,二十块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花二十万呢?剩下来的钱做做慈善不好吗?谢时鸣这番话给他提供了新思路。
那些为豪门提供二十万服务的供应商,其主体不也是勤勤恳恳工作的劳动人民吗?花钱买服务,怎么就是铺张浪费了呢?不管这笔钱流向何处,是捐给了躺着就能拿钱的贫困户,还是流向了辛辛苦苦赚钱,朝九晚五工作的蓝领、白领、金领阶层,对豪门来说,无非是名声上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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