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赶在放学前统计出来了,秋锒数学148,证明题省略了一个步骤,这分扣得冤枉。每个老师的教学习惯不一样,梁老师向来主张能省则省,这可有可无的一步放在校内考试上,肯定没人为难他。 但这次是联考,这道题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师改的。 最大的优势不再,即便其他科目正常发挥,秋锒的年段排名依旧降到了九十。 毕夏的成绩早有人看了告诉他,但他依旧自己去了一趟办公室,学校内网上有每一个人的成绩,包括秋锒。 毕夏神色不显,滑动鼠标一路往下看,九十。 老班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次理科数学不靠谱。” 毕夏点头并未多言,记下成绩就离开办公室。 周末秋锒没有和他一起回家。 学校不让骑摩托车进来,他把车放在公共自行车边上蹭了个雨棚。 高三学生周六也被要求尽量上晚自习,离家近的可以回家,晚自习下课,秋锒先骑车送毕夏回家。 他一只脚撑在地上看着毕夏下车,冲他扬扬下巴:“我出去一趟。” 毕夏没有问他去哪也没有问今晚是否回来,只是说:“注意安全。” 秋锒偏过头,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暗示意味明显,毕夏向他走了半步,然后如他所愿,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传来,秋锒差点就拧不动油门,但他还是走了。 开出去两米,秋锒背对着毕夏道别:“走了,早点睡。” 毕夏又说了一遍:“注意安全。” 秋锒左手控车,右手高举比了一个“ok”。 还是那条公路,秋锒风驰电掣跑了几个来回,收获无数口哨声。 油门拧到底,车速不断加快,即便隔着头盔仿佛也能听到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心脏鼓动着,将血ye输送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热血涌动,一切都远去了,所有的杂念都随风而去,他眼前只剩下安安静静的公路,平整的、宽阔的、却没有路灯的路。 遛完车秋锒没有理会喊着要和他做朋友的人,径直回家。 热水器都是关着地,他也懒得开,冲了个冷水澡随,手扯了沙发上的防尘罩,合衣躺下。 夏夏,我骑着车能赶上你吗? 要靠自己了,秋锒对自己说。 捷径已经被封上,他必须和所有考生一样,老老实实走完高中这最后一程,用最后这几个月,去追赶。 他想和毕夏在一起。 宋蕊一心想给毕夏道歉,周末上网搜了许多礼物,最后她决定送一个最能体现自己心意的——玲珑骰子。 她又不缺钱,还有什么礼物比亲手做更有诚意呢。 淘宝顺丰加急当天到,从周一开始她拿着锉刀和一颗菩提子上课磨下课磨,用费了三个指套,磨出了一地的白末,终于在运动会前一天钻好了孔,将心形的红豆塞了进去。 她周围的同学都松了口气,这几天他们回宿舍仿佛都能听到锉刀锉菩提的声音。 每天中午,秋锒和毕夏吃了饭回来都要送他到教室,然后绕一圈从教学楼另一侧的楼梯下去。 今天秋锒话有点多,拉着毕夏说了几分钟才离开,他一走宋蕊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去,笑盈盈地看着毕夏。 “毕夏。” 毕夏后退半步拉开了距离:“什么事。” 宋蕊看起来有点受伤:“你还在生气吗?” 毕夏重复了一遍:“什么事?” 宋蕊嘟了嘟嘴,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从身后拿出她花了几天做好的挂坠。 菩提子莫得圆润无棱角,雪白的骰子中间有一颗鲜红的相思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宋蕊觉得毕夏成绩那么好,又喜欢古诗词,肯定会喜欢这个礼物。 然而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他想到了秋锒当初随手上摘下到现在还挂在他脖子上的项链。 宋蕊不是秋锒,她相思与否,毕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没有马上拒绝,宋蕊就笃定他不是没有感觉的,她踮起脚尖靠近毕夏,想要为他戴上。 “秋锒下手也够狠的,不过没关系,我去跟杜成说,他不会再追究了。” 毕夏后退一步避开她。 秋锒的处分结果已经出来,两边的赔偿都已经到位,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宋蕊却说只要毕夏和她在一起,杜成就可以不追究。 这话不管怎么看,都显得荒谬。 “狠吗?”宋蕊没想到他忽然那么问,一时间摸不清他的意思,毕夏接着说:“我倒觉得还差点。” “这世上每天都有无数个人死去,他们都与我无关。但秋锒不一样,他是我生命中无法剥除的一部分,他就是我。” “你……”宋蕊惊疑不定得看着他。 毕夏打断她:“宋小姐,这样说,你明白吗?” “难道你要他死吗?”她一脸惊愕,看上去有些痛苦,仿佛是一腔钟情错付:“杜成他只是一时冲动,你却要他去死?你、你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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