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大佬看出自己的不同的霍宁缩在水池的一角，瑟瑟发抖努力装傻。好在白人鱼好像对水池里傻乎乎的同类都不怎么感兴趣，一条鱼沉在饲养池的一个角落，霍宁借助其他人鱼的掩护在主角攻的斜对角混着混着，也就成功地混了过去。一个礼拜之后，白人鱼就被人买走了。

    在白人鱼走了的第二天，店员领着一个男人进了很少对外开放的人鱼饲养池。霍宁偷偷浮上水面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看起来是个助理的模样，能进到饲养池，看来他的雇主应该非富即贵。

    “听说你们这里有一条罕见的纯白人鱼。”他向店员询问。

    “抱歉先生，那条人鱼昨天已经售出了。”店员保持职业微笑，带着他来到霍宁的饲养池前，“我们家最好的人鱼都在这，您要不在这挑一只？”他朝水中撒了一把饲料，人鱼们争先恐后地浮上来觅食，霍宁沉在底下，生怕被看中。

    “我向您推荐这两条。”他指指被霍宁评判为“静水装饰品”的两条人鱼，“很罕见的品种，鳍很大，游起来非常漂亮。”

    “纱鳍种需要非常Jing心的饲养，这条人鱼我们老板可能一个月也不会去看一次，我需要漂亮好活的。”助理在买人鱼之前显然已经做过功课，根本不听店员的推荐，“我看看……要底下那条蓝色的吧。”

    底下……蓝色……我就是蓝色的！霍宁惊恐地看看自己的深蓝色的鱼尾，甚至想当场更改颜色。店员驱赶开其他人鱼，将霍宁捞出来，和助理一起简单检查了他的身体。

    “先生好眼光，”店员恭维着，“这条人鱼是之前我们从别人那里收来的，当时他被踢了一脚，但他身体素质非常好，伤好得很快。”

    “回收来的？”

    “保证没用过！”店员拍胸脯，“这个池子里的人鱼都是干净的！您尽管放心！”

    助理砍了价，他明显比霍宁的前饲主要懂行许多，之前店员聊天声称加两万卖出去，被他硬生生砍回了回收霍宁的价格。店员不情不愿地给霍宁戴上脖套——有些人不喜欢人鱼的鳃裂，觉得鳃裂恶心，因此诞生了繁复花哨的脖套作为装饰物——这个脖套还是助理要求宠物店赠送的，将霍宁捆好放入运输箱。

    “放人鱼之前水族箱最好已经运转一段时间了，送到之后把人鱼放进去就可以，然后隔12个小时再开始喂食，给它适应的时间。”店员把运输箱放到后备箱，对助理说道。

    霍宁沉在新水族箱的箱底，助理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他状态正常之后就先行离开。等他一走，霍宁立刻扯开脖子上的脖套扔在一旁——脖套实在太妨碍水中呼吸了。他游到水族箱旁边，扶着玻璃打量外界，现在他是别墅大客厅的装饰品了。这幢别墅应该刚刚装修好，放眼所能及的沙发上还全部罩着白色盖布。

    再过十二个小时就有吃的了，他安静地沉到水底，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变成人鱼之后一般没人会打扰到他，无聊的霍宁睡眠时间可以达到十二个小时甚至更长——但是当他睁开眼，喂食器里并没有食物。霍宁不信邪，以为自己换了生活环境睡眠时间下降了，在酝酿出睡意之后他又睡了一觉，等他睁眼，依旧没有吃的。周围的光线已经和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了，也就是说，至少二十四个小时过去了。

    睡了四觉，睡了六觉，大别墅始终安安静静，依旧没有人来喂食。这个水族箱是加盖的，霍宁根本出不去，他绝望地沉在角落，抱着自己的尾巴蜷成一团——他可能会被饿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