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很长，她把手藏在袖子里，悄悄伸过去，拉了拉秦七韶袖子，然后往他手心里放了个东西。</p>

    <p>　　秦七韶捏了捏，摸到了塑料糖纸的边。</p>

    <p>　　千晓声笑眯眯道：“你对橙子总不过敏吧。”</p>

    <p>　　她送完糖，想缩回手，却被秦七韶拉住。</p>

    <p>　　秦七韶把糖收好，扣紧她的十指，感到她的手心柔软温热，“让我牵会儿。”</p>

    <p>　　他低下头，面色平静地继续做题。</p>

    <p>　　而千晓声趴在桌上，听见窗外轻风吹过，仿佛带着点初夏即将到来的热气，把她耳朵都给吹红了。</p>

    <p>　　她觉得，就算是很多很多年后的夏天，她也会想起这一天。</p>

    <p>　　黑板上用红笔写着高考倒数五十三天，做不完的卷子，写不完的模拟题，繁重到透不过气的课业中间，她唯一的喘息之机，就是能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和喜欢的人在桌子下悄悄牵一牵手。</p>

    <p>　　这是青春纪念册里最好的一幕。</p>

    <p>　　—</p>

    <p>　　二模的成绩两天后就从区里发了回来，千晓声考了四百七十多，比起前几次学校测验还要再高了个二三十分，感动得她差点没抱着成绩条涕泗横流。</p>

    <p>　　虽然还没摸到一本的边，但她已经心满意足，觉得自己发挥超常，不愧是小秦老师独门弟子。</p>

    <p>　　只是秦七韶拿到成绩条的时候只瞄了一眼就很快折起来，放了回去，似乎看起来不太在意的样子。</p>

    <p>　　千晓声好奇道：“你考了多少，是不是还是六百多，挺稳的？”</p>

    <p>　　秦七韶没正面回答，含糊过去：“还行吧。”</p>

    <p>　　千晓声心里存了个疑虑。</p>

    <p>　　果然，没多久，秦七韶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p>

    <p>　　“七韶啊。”</p>

    <p>　　“你这次考试分数掉了二十来分，是为什么呀。”</p>

    <p>　　秦七韶沉默地盯着这位新班主任桌上透明花瓶里的清水，低声道，“粗心了。”</p>

    <p>　　他不是恋爱脑的人，也绝非是因为谈恋爱而导致的成绩下滑。</p>

    <p>　　他其他科目全部发挥稳定，只是做数学最后一大题的时候，窗边走廊有人跑过，扎着马尾，左边手臂似乎绑着白色纱布和绷带。</p>

    <p>　　他一时心慌，写完题大致看了一遍，没来得及检查，就破天荒地提前交了卷出去。</p>

    <p>　　只是没想到最后一大题的第一小题算错了一个数字，导致接下来整道题，二十四分，全部扣完。</p>

    <p>　　当然，他那天在走廊看到的人也并非千晓声，这个时候千晓声正在自己考场里咬着笔头，哭着算倒数第二题的函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