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道:“何莲同志,那个白汇美和你们家的纠葛,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何莲为难地说:“同志,不是我不说,是我确实不清楚。”
她不清楚,那白汇美应该清楚。
市刑侦队的警察和交警联合办案,敲开了白汇美家的门。
白汇美撞死了人,连续几天都没有去过公司。
她打开了房门,只见门边不止有交警,还来了警察,内心忐忑地请了这些人进屋。
屋子里呼啦啦进来了好几个穿制服的,交警退守在一边,警察翻开了本子,满脸严肃地冲着她发问:“白汇美同志,请问你和贺军认识吗?”
“我……”白汇美犹豫了。
“认识对吧!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
“你认识他的儿子吗?还有,你和苏自有的妻子何莲是什么关系?你撞死贺军的当天,他曾经在苏家行凶伤人。你是碰巧路过苏家,还是特地去的?如果是特地去的,请你交代一下原因?”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没有停顿地向她砸了过来。
白汇美只觉胸口发闷,快要喘不过来气,她抬手狠搓着自己的额头,紧咬着下唇,想要压抑内心的惶恐不安。
可她左思右想,自己再无法隐介藏形,她究竟去过哪里,警察迟早能查的出来。
白汇美的眼泪猛然冲出了眼眶,“我承认,我是没安好心,是我带了贺军去苏家闹……可我就是想让他们离婚,我怎么可能撞死贺军呢!”
三天后,何莲接到了通知,说是贺军的案子了结了。白汇美没有作案的动机,确实属于意外事故。
作为何天顺的监护人,何莲完全可以要求肇事者进行民事赔偿。
何莲想也想得到,那白汇美为什么会出现在苏家的门口。
她淡淡地说:“有些人法律是制裁不了,可老天长了眼睛,她干过什么,天都知道。”
何莲接受了法律规定内的死亡赔偿金,一分钱都没有多要。
她有些感慨,那个贺军活着的时候对天顺不好,死了死了倒是“留下”了一笔抚养费。
何天顺知道贺军的死,没有流一滴眼泪,而是反复地确认:“他真的死了?”
他懂死是什么意思,他爷爷死的时候,他隐约记得,是埋在了土里。
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瘦瘦的小老头了。
其实说起来,他爷爷对他还行。至少,他爷爷在的时间,他不经常饿肚子,也不经常挨打。
何天顺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愣怔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挨打了。
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
那个白汇美通过交警队转交了八千块钱给何莲,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四月初的一天,何莲正在单位里做月报,隔壁办公室的同事探头叫她,“莲姐,电话。”
何莲放下了手里的笔,问道:“谁啊?”
“不知道。”
何莲快步走了过去,举起了话筒,“你好,我是何莲。”
首都的某处公用电话亭里。
话亭外是熙熙攘攘的人chao。
苏自有的喉头滚动了几下,艰难地开口:“小莲,我是自有……”
——
白汇美的坏心思,还是被白母知道了。
她起初以为是梅洛英口不严,还想跟母亲辩解:“妈,你别听大嫂瞎说,她就是看不得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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