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擦着眼泪呵斥的,她怎么能忍住,她的脸上还放着他的手,她怎么能忍住。她怕疼,可是这会儿后背上其实不疼,而且她再怕疼,她更怕孔泽瞿嫌弃的眼神和疏离冰冷的语气,于是之前就怎么都会在这人跟前不会哭的。
眼泪越来越多,孔泽瞿有些惊慌,玉玦就那么睁着眼睛,眼泪就从那双眼睛里往出冒,更泉眼一样,眼泪怎么就这么多,毕生都没有见过谁哭成这样,孔泽瞿用了更严厉的语气“再不许哭了。”玉玦想笑来着,眼泪总之是止不住。
“很疼么,真的疼成这样了么,这点疼怎么就忍不住,应该能忍住的,忍住。”孔泽瞿语很有些语无lun次,先前那两句呵斥了半天玉玦还是哭着的,于是这人也不再呵斥了,这句半是跟玉玦说半是自语。
这个样子男人其实有些不自知的傻气,一点儿都不跟平常那样站在二楼冷冰冰的说上来,或者站在老远说吃饭了,或者在车里说句上来就转头。
孔泽瞿这样,对玉玦来说跟神迹一样。
孔泽瞿两手都被淋shi了,他其实给玉玦擦了半天眼泪了,从躬着身变成蹲在床边儿上了,两个人视线是相平的,见玉玦一直掉眼泪,孔泽瞿真以为是疼的,心里边是想这孩子眼泪这么多以后肯定不能主事的,边是想着该叫医生来看看。所以就要起身去叫医生的,只是他刚一抽手,手立马被攥住了,然后被按在了掉眼泪的那张脸蛋上。
孔泽瞿身形一僵,低头看玉玦,玉玦眼睫shi透,眼眶鼻头都泛红,嘴也跟肿了一样跟着有些红肿,这会儿就那么侧着头费力的也看着孔泽瞿,眼睛带水清亮清亮,看了半天,然后就垂睫看床单了。
手被按在那张脸蛋上,玉玦的手已经掉到床单上了,孔泽瞿没动,半天了,只是默默把玉玦又溢出来的眼泪擦掉,然后吁了口长气,说“别再哭了。”
玉玦勉强止了泪,孔泽瞿见状,“我去叫医生。”然后站起身,从床的这头慢慢消失。
他知道的,玉玦知道。
好一阵子之后,医生来了,被那基地的动物抓伤,其实连住院都不用的,那基地的那些个动物都是用来训练人的,该打的疫苗该注意的都注意了,所以就算抓伤很深问题也不是很严重,只是玉玦带了哮喘,所以这才在医院,叫了医生来,无非是叫调节情绪注意哮喘,注意体温,至于外伤,这几天自然有人会来换药,伤口结痂就让它自行愈合就好了,也没有其他问题。
医生说了这些,孔泽瞿听了半天,然后问“能给止疼么现在。”
止疼是可以的,只是玉玦哮喘严重,阿片类这种轻度止痛的会诱发哮喘,重度止痛的吗啡类又会引起其他副作用,于是建议还是不要使用止疼药。
医生这么说,孔泽瞿有些不悦,说的这些跟推诿或者借口一样,医院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到是几个意思,只是到底没有发作,只示意让医生出去。
“医生都没办法,疼就忍着。”孔泽瞿这么说,玉玦看不到他的脸,只是察觉了他佯装的泰然。
佯装,里面有个佯字,还有个装字。
玉玦那么一下之后,两个人就都没有说话了,玉玦暂时没有出声儿也没有再哭,孔泽瞿一晚上没睡,脸色看起来其实没有什么变化。玉玦记得上历史课的时候那历史老师是个老学究,博闻强识,讲历史讲着讲着就拐到别处去了,说说那些个伟人的事儿,说说历史上名人的逸事,讲着讲着最后总是落到这么一句话,真正干出大事儿的人都是Jing力充沛的人,四五天不睡觉是常有的事儿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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