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伤,一看到大头就躲躲闪闪的,被大头强行拉出来上药。
过了半个月,江承身上已经不会出现伤口了。
镇子上的流言转到了地下,江承才慢慢笑起来。
高三下学期,江承就直接休学了,两年的时间,他说他要读文,要重新自学攒钱考大学。
他像是一棵小白杨,坚韧地挺立在寒风中。
他开始兼职家教,一面看书复习一面攒钱,生活似乎又有了新的希望。
直到去年过年,沉寂的一年的江妈妈突然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回家过年。
江妈妈是瞒着江爸爸把江承叫回来的,江承进门的时候正好和江爸爸撞个正着。
江爸爸脸色有些苍白,指着他破口大骂:“你回来干什么?”
江承扭头就走,被江妈妈拉住了。
他本来想过完年就回去,忍着心里的不满住了两天,还没等年过去,他就再次和江爸爸吵了起来。
江承摔门想走,刚迈出去,江爸爸就气晕了过去。
肝癌,幸运的是发现得早。
江爸爸这一辈子中规中矩,最喜欢的就是小酌两口,身在官场,烟酒不离身,没想到人到中年竟然就先发病了。
他一醒来就挣扎要离开医院,拒绝治疗,指着站在床边的江承骂声连连。
同行的亲戚也或多或少知道些江承的事情,对他没有一个小脸色,私底下数次找过他,让他劝江爸爸接受治疗,现在时间还不晚,早化疗早手术。若不是他,江爸爸也不会得这病,要不是他……
江承被磨了三天,答应了。
为了让江爸爸接受手术,他暂时切断了和大头的联系,所有通讯都被拿走。
等大头找来的时候,江承被江爸爸看着不敢出面,好不容易才找时间和大头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
江承不知道的是,大头第二天又去看了江爸爸。
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跪在地上,病魔在短短一年间将他蹉跎得苍老病态,他请求大头离开他的儿子……
有时候大头觉得江承比自己更加坚强,他竖起自己身上的刺,狠狠地扎向所有人,义无反顾。
大头觉得自己懦弱得配不上他。
再次从宿醉中醒来,他看到了阳台上的两盆花,不值钱的薄雪草,又叫雪绒花。
江承买回来的时候只有一盆,被他分开装成了两份,抱着告诉大头:“你知道薄雪草的花语是什么吗?”
“是什么?”
“坚强。”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叮咚响了一声。
大头打开一看,是江承给他发的消息:爸爸已经开始接受知道,等手术结束我就回来,等我。
大头盯着屏幕上最后两个字看了一会儿,轻轻吻上了薄雪草毛茸茸的花苞。
————
肖昊还是不放心大头,一放学便早早跑了出来,才刚出门,就碰上了一个人。
一米九的个子,穿着八中的校服大刺刺地站在学校门口,周围的人站在他旁边都矮了一号。
他站在门口,目光炯炯地盯着校门口,似乎在等人。
肖昊皱起眉正准备走过去,校门口突然窜出一个熟悉的声音,炮弹似的撞到那人身上。
汪锐暴跳如雷的声音传来。
“你过来干嘛?不是让你别过来吗?”
那人嘿嘿地笑着,看上去有点傻气。“我怕你生气……”
肖昊多看了两眼,见那人对汪锐马首是鞍的,应该不会伤害他,心里还是更担心大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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