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些事情,他就可以永远这样幸福快乐。
可是云秋止不住哭声,就好像他控制不住自己察觉到,在看见萧问水的那一刹那,他的第一反应不再是扑向他,而是想要转身往相反的地方跑。
大雨中,他就这样站立在原地不肯走。两个人已经shi透了,而萧问水也仿佛从他这样带着某种执拗的哭泣中察觉到了什么。
他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丝疑云:“云秋,怎么了?”
萧问水伸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滴,将他的脸颊捧起来。看见他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那种惊惶的眼神,居然是云秋以前出现应激反应的前兆。
他一时间也不顾把他往车里拉了,只是轻轻地哄:“怎么了,小喇叭花?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被欺负了?我在这里,乖,别怕,我在这里。”
可是一反常态的,随着他一声又一声的安抚,云秋却抖得越来越厉害。
这种情况以前出现过一次。
是他们两个刚重生回到这个世界时,萧问水安抚他的那一次。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往下问的时候,云秋却像是自己克服了这种情绪——他擦了擦眼泪,挣脱萧问水的手,飞快地往车那边跑了过去。
萧问水跟在他后面上车,看了云秋一眼,云秋只是把自己蜷缩起来,小声说:“冷。”
他的样子看起来反而像是困了一样,有些病恹恹的。
萧问水俯身在他额前探了探,感觉这个小孩好像在发烧,于是说:“回去让医生开点药给你——你是不是感冒了?”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云秋额前。
云秋抬起眼睛,只看见他凑得非常近,幽深的眼睛对上他,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那一刹那,好像什么都无所遁形了。
云秋想起来他是无所不能的,他永远知道他干了什么,身处何处,就像从小到大他把他从各种Yin暗的角落里逮出来,就像这次,他好像预知到他不会前往画室,而过来接他一样——或者,萧问水根本连他正在学画画的事情都知道了呢?
他会知道他去过云公馆,知道他看了那本宝宝日记,甚至知道他在发烧的迷蒙中拼命嚎啕……云秋感觉自己确实好像又发起烧来,数不清的古怪念头和恐惧混合在一起,让他失去了分辨能力。
这一刻,云秋来不及想任何其他的东西,他满眼都是萧问水的眼睛,沉定的,温柔的,带着让他沉沦无法脱身的温柔,他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亮晶晶的,是一个惊惶无措的自己。
呼吸微热。
然后额前那一点温热,松了开来。
萧问水神色如常地起身,关了后座的车门,轻轻说:“娇气,Omega。回去给你熬姜汤喝,我们还是能不打针就不打针,回家好好休息。”
他自己也是shi淋淋的,并且不知道云秋之前已经打过针了。
回家时,云秋跟在他身边,乖巧得好像是第一次来这里,连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也规规矩矩,好像是过来做客的一样。
叫他洗澡换衣,这才晓得去,让他吃饭,才会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伸手拿碗。
萧问水给他查了体温,38.3,不是必须要去医院打针的温度,可是也不能放松。他给云秋找了药,看着他昏沉沉地吃下去,然后给他喂姜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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