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蒋锟钧病情未愈,连番激烈波动的情绪让她身影不稳,殿中省忙上前扶住她,却被一把推开。
她垂眸站在蒋梧雍面前,眼底情绪复杂,“左相调动禁军,意图不轨,处以死刑秋后问斩,太女……”蒋锟钧闭了闭眼睛,缓缓说道:“太女幽禁东宫,等候处置。”
好好的秋猎,如今差点变成逼宫的局面。此事过后皇上自然提不起兴趣,早早的带人回去了。
蒋锟钧回来就让人彻查禁军之事,等暗卫将结果递上来之后,又是勃然大怒。
“她们竟把手伸到朕的禁军里!”
蒋锟钧捂胸咳嗽,声音嘶哑,抬手拍桌,“还有太女,枉费朕宠爱她多年。”
这就是她所信赖纵容多年的士族,是她眼里老实孝顺的太女……一个个的,竟要谋她的命。
如若没有这次事情,蒋锟钧怕是到死都不知道禁军并非全然掌握在她的手里。
……
秋猎之后,朝中局势大变。
皇上一反常态,重用起了寒门出身的官员,士族备受打压。
魏悯回京后,依旧负责调查下药之事。
太女被关在东宫,偌大的宫殿,如今里面伺候的下人却寥寥无几。
时隔许久,魏悯再次踏入东宫的大门,只觉得里面萧条的很。
太女已经知道了下药的事情,如今坐在空荡的殿内,看着门口那人,双拳紧握难掩眼底恨意。
魏悯背对着光,脚底官靴踏着光影走进来,停在蒋梧雍几步远的地方,非但没朝她行礼,反而垂眸整理自己的衣袖,说道:“臣之前来过一趟,特意跟殿下说过,那人是臣的命根子,他肚里的孩子,臣同样宝贝,如若有人要动他,下回臣就不会再这么好声好气的过来了……殿下,您可能是忘了这话,但臣却记的。”
蒋梧雍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几步一把揪住魏悯的衣襟,睁眼怒视着她,“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药是你下的,给禁军的信也是你写的吧?”
魏悯扯开蒋梧雍的手,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臣尚未弱冠就三元及第,模仿您的笔迹,自然不在话下。”
“魏悯!”蒋梧雍抬手要掐她,怒道:“孤要杀了你!这一切都是你和蒋梧阙做的,跟孤有何关系?孤要去告诉母皇,让她杀了你们!”
魏悯一直跟十八锻炼身体,无论是反应能力还是力气,都比只知道享受的太女好上太多。
她一把推开蒋梧雍,抬手理了理自己被抓皱的衣襟,说道:“你大可以去说,反正下药之人,是从你东宫出来的。”
“下药的小侍,是你东宫管事的亲戚,而且他认了。”魏悯看着蒋梧雍,问她,“殿下,这手法觉得熟悉吗?”
太女一怔,猛然想起来当初省试舞弊之事,那时候她就是让魏悯认下罪名,说魏悯她是厨房管事的侄女。
魏悯见蒋梧雍想起来了,这才说道:“陛下让臣来审问殿下,药是不是你下的,臣想不必审了,人是你东宫的,药自然也是你让人下的。”
魏悯一笑,抬手理了理衣襟,双手背在身后,又如同来时一样,悠闲的走了出去,留下屋里想要杀了她却被侍卫拦住的蒋梧雍。
第二日,魏悯将结果呈报上去,说道:“太女说下药之事她完全不知情,口口声声要见陛下。”
蒋锟钧翻看了两眼折子,疲惫的合上,问道:“人是东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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