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班,就想打个电话给妻子,让她做自己的饭。
那天张宁没有接他的电话,他以为她在厨房里忙著,就直接回家了。可是家里没有人。邱景岳认为她可能去买菜,回来得迟了些,於是又打了电话,这回她接电话了。她的周围很安静,邱景岳不能忘记当时和她的对话。邱景岳笑著问她:“你在哪儿呀?”
妻子柔和地笑著回答他:“我在家里啊。”
邱景岳愣住了,愣了一会儿之後指尖开始发冷,他勉强地笑道:“在干什麽?”
“在看电视,看人与自然。”她的声音同往常一样,让人如沐春风,“你吃饭了吗?别饿著了。”
“还没吃,你呢?”邱景岳走到厨房,声音有些僵硬起来。
“我刚吃了啊,我做了个土豆烧鸡,全吃光了呢。”
“你在哪儿做的烧鸡?”厨房里干干净净的,一点油烟味也没有。
“当然是在厨房里呀,傻子,我还能去哪儿做呢?”她咯咯笑起来,“不和你说了,你好好上班吧。”
邱景岳说:“你在和我捉迷藏吗?我现在在我们家厨房。”
张宁那儿不说话了。邱景岳问:“你到底在哪儿?”
张宁挂了电话,邱景岳不死心,又打给了她,那时她的手机已经变成了关机状态。
邱景岳不记得那天晚上他是怎麽过来的。清晨的时候,张宁还没有回来,客厅的烟灰缸里躺著几十只烟屁股。他洗了澡,洗了脸,换了件干净外套出门。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那一年的三月份,他们登记结婚後的两年半,正式婚礼前的一年半。他去上班,交班之後,上手术之前去了趟妻子工作的超声科,找到了正在换白大褂的张宁。
当场人很多,张宁对他笑:“你怎麽来了?”
很多话到嘴边都说不出来,邱景岳看著四周的人,只是说:“没什麽,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是啊,没电了。啊,有什麽事回去说吧,你今天有手术的吧?”
邱景岳後来终於发现那个违和感的来源了。张宁从来不慌张。她做事从容不迫,她说话有条不紊,她走路仪态端庄。
对著这样的她,邱景岳表现出哪怕一点烦躁和焦急,似乎都是自己错了。
他那天不断地想她到底去了哪儿过夜,和谁在一起,为什麽手机关机。他上手术时强迫自己不能想,不能出错,但只要稍有休息,他就开始想。
邱景岳感觉到一种灭顶的痛苦。不仅仅因为妻子夜不归宿,也是来源於对一直以为的幸福进行否认的幻灭感。他想起廖敏轩的话,怀疑他当时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告诉自己的话,他用了那样的方式试图传达给他什麽信息,却被他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妻子在他们第一次的时候没有落红,她说可能是小时候练习舞蹈,运动强度太大,给弄破了。因为是学医的,邱景岳对这种说法也没有进行过怀疑。事实上,就是有不悦,他还是说服了自己不管她有什麽过去,他都不打算计较。女人之所以隐瞒过去,也是为了让丈夫爱她罢了。
当晚他接张宁一起回家,妻子坐在副驾驶上神色自若,邱景岳问她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张宁说我在我爸那儿。
邱景岳说我打电话给你爸,他说你不在。
张宁於是说:“你别问了,问了不痛快。”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