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地涌上了一层熟悉的shi热chao意。
哦该死──
在心里默默咒骂一声,程诺赶紧从背後抽出枕巾,然後用力一甩粗暴地盖上自己的脸庞。
轻柔的温软隔绝世界,让他重回梦中那片安全的黑暗。
而很快,那丢脸的,羞耻的,耻辱的,却汹涌不绝声势浩大的绵绵chao水,转瞬就淹没了他溃不成军的海岸。
鹅黄色的布料上徐徐晕染开两排濡shi的水渍,犹如他心底日夜扩大的孤独。
无数个夜深人静,无数次辗转难眠,无数回泪如雨下──他不愿承认,不敢承认,不能承认,他其实,真的好想,好想,那一个人。
这些可恶的孕激素和紊乱的荷尔蒙让本就敏感的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无法自控的脆弱。
而这些所有所有的难过,他却不能跟任何人说。
他甚至不能跟他自己说。
他怕他一旦面对,伤痕累累的心脏就会再也承受不住,瞬间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往事刻骨铭心,他一次次不堪重负,却无法自拔地陷入回忆。
他想起那人温暖到几乎将他晒伤的太阳般的笑容,他想起那人在他身体所有地方停留摩挲让他战栗的触摸亲吻,他想起那人烙刻在他灵魂最深的柔软双唇,和将他寸寸融化的炽热体温。
他想起自己如同虔诚的信徒将自己的一颗心无可保留地献出去──但那个人没有珍惜。
他想起那人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在流银如水的月光下,在仿佛近在咫尺却又依稀远在天涯的凝眸深处,说的那些,让人目眩神迷的情话──
而他次次都相信了。
他真是全世界最大,最蠢的傻瓜。
瘦削的双肩一抽一抽地抖动起来,程诺紧咬下唇连咬破都不自知,血腥的气味弥漫口腔,喉咙里挤出一声声犹如受伤小动物般绝望嘶哑的呜咽。
他多想和以前一样曲起双腿抱住膝盖,将脑袋深深埋进黑暗而安全的臂弯里面,在谁也不能打扰的洞xue里安静地疗伤。但现在,这麽简单的事情,他都已经做不到了。
他还能做什麽?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如果不是有人帮他,他大概早就死了。
自怨自艾和自我厌恶的情绪让程诺觉得自己无比可怜,可他其实根本不想这样。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其实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他不是无辜的。他不应该把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然後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犯贱控诉,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他不应该!
理智上他这麽告诉自己没错,然而肚子里的小东西却让他的感情远远失控於理智。他尝试过了,可是他真的没办法控制。他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在苏予危面前的伪装上,所以每当他一个人的时候,每当他像此时此刻这样被肚子里的小家夥给搞得夜不能寐疼痛难忍的时候,每当他被因为怀孕而带来的浮肿,抽筋,尿频等等问题搞得不堪其扰极不方便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办法,他像一个Jing神失常的疯子一样无法控制地歇斯底里,撕心裂肺,丧心病狂,脸上的泪足足有整整一个地中海,脑子里疼痛欲裂几欲爆炸,什麽都做不下去只想要放声尖叫,宣泄爆发,恨不得把触目所及的一切全部砸碎翻倒!
…………
他已经记不起自己究竟退後了多少次底线。每一次不舒服时他都在心里努力地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还可以退,还可以忍,还可以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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