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必要,我也会杀人。”钟晏平静道,“区别只是我不需要亲自开那一枪,我发出指令,会有人替我除掉挡在我路上的人,就像培森袭击你一样。没有组建类似作用的班底的列席议员,我怀疑就只有法勒了。当年建立‘标本’,就是指望他们能成为你的耳目,让你提防来自最高议院的杀意,结果还是……算了,反正以后有我亲自做你的耳目,‘标本’你爱怎么用怎么用吧。”
明明是在说血腥无情的事,艾德里安却因为这句话心里一暖,他缓和了神情,听着钟晏继续说道:“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就是,首都星的事,我比你要了解得多,如果有必要,让我见他一面,也许我能问出你们问不出来的事。”
艾德里安沉yin片刻,最终点头应允了。
钟晏前倾身子,替艾德里安扣好了刚才他解开的那颗扣子,又仔细地替他整理好衣领袖口,道:“你去发动飞船吧,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带着钟晏来到收押所时,艾德里安没有想到真的有要用到他的时候。
当他结束了和屈永逸的会面,走出那间审讯室时,在外面等他的钟晏和负责此事的军官都从他脸上看出来了结果。
负责人试探着问:“指挥官,怎么?不顺利?”
“他想要一条生路。”艾德里安冷笑道,“他说出培森是主谋,我保他在纳维星区活着,不是在监狱里,是恢复自由身的那种活着。做梦呢?”
“他带着杀手来杀我们的总指挥官,现在凭着一份口供就想脱罪?”负责此事的军官听了也满脸不愉,告罪道:“对不起指挥官,是我的工作没有到位,再给我两天,我一定……”
“让我进去。”一个清冷的声音说。
军官诧异地转头看去,刚才进来之后,钟晏与艾德里安说了两句话后就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也不动,存在感极其低,他差点都忘了艾德里安是携带家属一起来的。
艾德里安说:“不了,我们先回去。”
“你们已经审了这么多天了,再审也就这样了。他说了以后就对你们没有用了,你们不会留他,留他在纳维不如杀了他来的省心,如果送他出纳维,培森会杀了他,他自己算得清楚得很。”钟晏仿佛不是在说一个差点导致自己丧命的人,冷静得好像在评价什么与自己没关系的事情,“不如让我和他谈谈,试一试总不会更糟。”
“你准备和他谈什么?”艾德里安问,“这是一个极度自私卑鄙的人,我想不出除了他自己,他还在乎什么。但是他个人的利益……正是我不想给他的东西。”
“最高议院里百分之九十都是这样的人。包括……”钟晏自嘲地笑了笑,有外人在,他没有说完这句话,“让我试试。人总有弱点,也许我知道他的。”
审讯室的门再被打开,屈永逸还以为是艾德里安回来了。他这些天着实受了些皮rou之苦,抬起头都嫌费力,只有气无力道:“您改主意了吗,亚特指挥官?”
进来的人没有回答他,他的视线范围里看到了皮鞋和西装裤,而不是军裤军靴,不由地一惊,这才抬起头。
曾经与他邻桌共事的年轻议员坐在审讯室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见他看过来,和煦地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前几天刚动了手术,我丈夫不让我长时间站着。”
作为不靠脸吃饭的议员来说,他长得实在过分好看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春风融化了冰面,看上去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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