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论者,郝澄不免有些动摇。但梦境中那个男人哭泣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她有点揪心。
她还是准备明天买票去X省去那座比较灵验的寺庙里看看,旅旅游散散心,也能避一下郝母的相亲攻势。
郝澄从心理医生处出来的时候,徐大师搁在郝澄面前的魂灯一下从明亮变得虚弱起来。
她甚至朝着地上吐出一口血来,江孟真一直在身边守着,见她如此,心下便有几分焦急:“可是出了什么意外?”时间已经离对方说的七日过去了四日,可郝澄还是毫无反应。
今天那盏魂灯又出了意外,这如何能不叫他心急如焚。
徐大师用袖子抹掉口边的血沫子,道了声:“我不碍事,只是令妻主似乎把这边的事情当成了虚幻,如果她真这么想,便是我有意,也招她不回来。”
这就和求生意识差不多,一个受了伤的人,如果她一心要求死,便是大罗神仙的药也救不回来。
江孟真的唇色更是苍白,他甚至有些动摇,要不要放弃手边的一切,让徐大师把他和女儿送过去。
但对方没有那个本事不说,即便要送,也顶多送个魂魄,万一那边没有什么合适借尸还魂的壳子,他搞不好和女儿的命就要折在在路上。
可就让他下半辈子永远地和妻主天人永隔,他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结局。
江孟真在郝澄的床前枯坐了一宿,一日未眠。
而在郝澄的世界,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一早去取了网上定好的机票,沿途一路欣赏着美景,虽然晚上还是会梦到那些不清楚的梦境,但那些梦境的影响力似乎在变弱。
在郝澄抵达香火鼎盛的云隐寺的时候,江孟真底下的侍从正劝他吃东西:“您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便是不怎么有胃口,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撑下去,不然家主醒过来,肯定会心疼死的。”
江孟真看了看床上的人,尽管吃这些东西的时候感觉味如嚼蜡,但他到底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一些下去。有孩子的血脉亲情在,郝澄应该会更惦记着回来。
最后三日是关键的时期,江孟真寸步不离郝澄的床前,用餐如厕都是在房内,休息也只是休息很短的一段时间,他本来就怀着孕,身子骨虚得很,每日还只花一点儿功夫在吃的上面,饭也只吃小半碗,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rou,迅速地消失得干净。
等到最后一日的时候,徐大师因为Jing力耗损严重,保养得极其好的头发都白了一半,原本光洁的面容也出现了几道细纹。
眼看着倒计时越来越近,郝澄还是毫无反应,在江孟真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郝澄的眼睫微微的动了动。
江孟真一下警觉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手也动了起来,那盏黯淡的魂灯也陡然变得十分明亮。
躺在床上好些时候的郝澄终于醒了过来,而且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用江孟真熟悉的声音和语气道:“是我,我回来了。”
江孟真一下没忍住,滚烫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郝澄不免内疚,柔声道:“是我不好,让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了。”
江孟真有些哽咽,用拳头捶了她两下,不过他顾忌着郝澄身体,没有敢用力气,只一边流眼泪一边道:“你怎么舍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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