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自己还往上面凑。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贤妹性格好,可你已经是编修,又是探花出身。不像那些庶吉士一样,非得做这些杂事不可,你在李学士跟前也学不到什么东西,白白耽搁了自己的前程,还让人说你是傻子。”
郝澄摇摇头:“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作事情要有始有终,况且李学士教了我许多东西,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跟着她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吃苦。”
方余只当她是个性耿直,见劝她不动,便暗暗做了决定,他日若是飞黄腾达了,定然要拉郝澄一回。
到底也没说太多闲话,两个人又讲了写书的事情,这个时候一个庶吉士一路喘着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郝撰修,终于找到你了,李学士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让您快些过去。”
李学士烦躁起来那颗不得了,郝澄抱歉地道:“实在是抱歉,今日我聊得很愉快,不过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不然李学士要等急了,下次有时间,我再约你出来把酒闲聊。”
说罢,她便甩下方余匆匆走了。那报了信的庶吉士看了方余一眼也跟了上去。只剩个方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翰林院里的人笑郝澄傻,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完全没有时间伤悲什么春秋,因为她一踏进来李学士的屋子,那单身多年的老女人便用戒尺重重的敲了敲桌子:“你方才跑哪去了,我的水烟袋呢!”
她方才写东西的时候,好不容易迸发了灵感,但需要吸上两口烟来理理思路,结果找遍了地方都寻不到。
郝澄从书架上抽出一个盒子,无可奈何地道:“我不是说了好几次了吗,这东西我就放在这,都告诉您好几回了。”
李学士忙不迭地从她手中抢过被摩挲得通体发亮的水烟袋,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虽然还是责怪郝澄,但语气已经软化许多,倒也听不出什么怒意:“我东西爱放哪放哪,你放的我当然找不到。对了,我昨日给你布置的任务,你写完没有?”
郝澄抹了把冷汗,这几日只顾着夫郎了,一时间把这事情给忘了干净。
看她脸上神情,李学士又脸色铁青,用烟杆敲着桌子:“那还不快去写,你不想混了!”
郝澄心理素质强大,知道李学士刀子嘴豆腐心,嘴巴上是吼得厉害,倒不会真的做对她不好的事情,当下拿了笔墨,当场窝在小桌子边上便开始写起来。
她写了一半,外头又喧闹起来。郝澄本来是埋头书写,两耳不闻窗外事。外头却突然进来一个人:“郝撰修,上头下来一道圣旨,说是让您过去呢。”
郝澄便转过头来看在那里闭目养神的李学士,后者半阖着眼,察觉到她的目光,吸了口烟又吐出来,整得周身都是烟雾缭绕,她敲了敲烟斗底部的烟袋,回瞪了郝澄一眼:“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接圣旨啊,怠慢了陛下旨意,这罪我可担不起。”
郝澄便和那人一同匆匆赶了出去,果然翰林院上上下下都在等着。等人都齐了,负责宣旨女官便展开了圣旨开始宣读。
这次圣旨是喜事,主要是处理几个人士调动。两个辅助方学士的庶吉士都往上爬了一个台阶,从庶吉士成了编修。
这其中之一,便是方余。郝澄朝着方余笑了笑表示祝贺。圣旨念到后面,还念到了郝澄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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