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躺著,任由一個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在他身體上進出。就連呻yin,也沒了慾望,只是承受,張著空洞的眼,默默承受。
內心深處的吶喊,逐漸被凱文的嗤笑所掩埋,如同他昨日的夢想,一同被那肆狂的笑所掩埋。
金爾……孤兒院……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夢中的場景。
唯有這每日的折磨,才是真實。
疼痛,才真切的存在於楚風的記憶,深入骨髓。
他覺得好累,眼睛卻閉不上,意識早已模糊,睜睜的雙眼卻無法閉合。
是因為藥物的控制還是執念的左右?
他不知道。
但他明白,
死亡,有時候真的是種解脫罷?
記得,書上曾說,死後的世界是雪白的,什麼都沒有,包括疼痛。
他想到過死,卻不知道該怎麼才能達成這個願望。
每日接觸的治療室是唯一的希望,那裡面好像有很多可以幫他去死的東西。可惜那個同凱文一般愛笑的醫生似乎並不會幫他。不然,那人也不會給他注射什麼刺激神經的藥了吧?
刺激他的求生欲?為什麼要求生?直接讓他死了多好,為何還要刺激他的神經?為了讓他睜著眼看待自己死亡麼?
不要了吧……
何必喃?這雙眼,對於生命已視而不見了,又還有什麼能入這眼?
算了吧!
讓他死去吧……
永遠合上雙眼,忘卻這身體的疼痛。
不再看到這滿世界的灰暗,不再聽那些猙獰的笑聲,不再有任何思想……
真正的死去吧!
番外六
從翟仁懂事以來,他的腦海裡就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那是——人,心底的聲音。
無論他是否願意知道,那些喜悅的,悲傷的,骯髒的,可笑的……所有的秘密都會被他「聽」到。不想「聽」也不行,就算他不想聽,不去聽,卻都無時無刻必須去聽。就算他堵住耳朵,蒙著腦袋,那些聲音也能直達他的腦海,湧進他的心裡。
所以,當他明白那些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後,便開始離人群遠遠的了。
但,無論翟仁怎麼逃,都逃不開這種與生俱來的力量。
他可以不接觸人,卻無法命令人不去接觸他。
那些主動靠近他的人,總有著噁心的目的。就算他想躲,卻怎麼也躲避不了。
因為,肖翟仁,是肖家的獨子,肖家唯一的繼承人。
就算他長著異色的雙瞳,就算他有著怪異的脾性,就算……就算他是私生子,都無法改變他在肖家的地位。
都怪那個頑固的老頭子,臨死都認定了一個道理——血脈!
他認定了翟仁是唯一一個具有肖家直系血脈的長孫,唯一一條保存完好的肖家血脈。
為此,肖家之長肖雷明,不顧眾人反對,嚥氣前立下遺囑:
嫡長子,肖翟仁,繼承家業。
大堂兄與三叔輔佐,至其十八歲成年方止。
翟仁若不幸早夭,肖家家產統統捐與國際紅十字會。
那年,翟仁七歲,還未從私生子的惡夢中醒來,又不幸入了這金牢籠,當了肖家的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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