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见皇后靠不住了，开始想逃命的方法。

    爬墙的被射中掉下来了，当场毙命；钻洞的被砍回来了，血淋淋的少了手脚；最聪明的是挖洞几个，逃跑的事情人是参加的越少越好，挖洞时人当然越多越好，结果是被外面的守兵发现，一个个捉住就吊在宫墙外的柳树上，直到咽下最后的一口气。

    这时李玉婉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她所能做的就是躲进房间关上窗门。躲藏在被子下发抖，昏沌地过着等死的日子。

    皇上驾到——

    太监们尖利的喊声惊醒了她，满腔怨恨的她还得陪笑脸来下床来接驾。

    皇帝坐着正中座位，而皇后跪着地中央，脸色惨白的遗音一身男装站在棣旁边。这次棣对遗音下手极重，没留半点情，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没法下地。今天刚刚能下床就给逼到这里来了，连个座位都没。

    “抬头看着朕！！”

    对皇后发令的棣向一边的遗音看了看，什么话也没有说，意思却全摆在那里了。

    下半身钝痛还像有刀子在割着，遗音只得强忍着疼痛，打量又哭得梨花带泪云鬓纷乱衣装不整的李玉婉。

    在仔细看过李玉婉的相貌后，遗音的心情格外沉重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对棣说。

    屋内一片寂静。

    “朕叫你来不是让你当哑巴的，音贵妃。”棣沉声提醒道。

    遗音清楚地闻到棣话中的血腥味，杀人对他来说真是小菜一碟。

    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有人枉送性命，而皇后只是一个封号，要不要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活着就是最好就是希望。

    所以遗音为保留李玉婉的性命在作最后的努力，“棣，皇后毕竟年纪还小，难免有时做事情冲动欠考虑，那事就算了吧，行不行？就当我求你。”

    棣还没有回答，李玉婉却忍不住了。自从他们一进来，李玉婉就用最可怕的目光盯死了遗音。“你算什么东西？！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我堂堂的正宫皇后用不着你来求情充好人！要不是你用妖术迷惑住皇上，本宫怎么会被冷落至此？想哀家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怎么会受人制约被人欺侮啊！！都是你这个妖人害的！你去死吧！！”

    她歇斯地里地尖利地叫着，发泄着二年多的怨恨和怒火。

    棣的双眼一直留意遗音脸上的变化。

    被皇后一骂，遗音开妈是露出一丝苦笑，一付无奈，怨怨地瞪了棣一眼。听到最后，二颗清泪缓缓滚下。五年来棣第一次看到遗音落泪，他的心一下子抽紧了，痛得透不过气来。皇后无意之中却是揭开了遗音的最痛，就是这无心的怒言，却使自己失掉遗音的信任。宫中只有音贵妃，再也没有自己喜欢的“音哥哥”。自己是永远永远地失去了“音哥哥”！

    十五

    李玉婉的话像惊雷劈醒了一直想置身事外的遗音。

    宫中知道自己秘密的并不是只有棣一个人！

    也许是棣说的，也许不是。不过现在的遗音也顾不上什么宫廷禁忌了，一付鱼死网也要破的架势不该说的话当即冲口而出！

    “够了！皇宫里那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向来是认为是不值得管的！守了这么多年的戒律却因你打破了！我不知你是怎样进得宫来，但是选后那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肯定不是你！按例皇上应该娶得是长女，而你却是长了额窄颏尖耳轮松的次女之相！这微小的差别当然外人会不注意也没查觉，可瞒不过我的眼睛！你心中也一定很清楚!你们俩就是相貌差不多的少见双生子！当日我看到那人的脖颈靠肩处有一颗血痣，我想这颗痣你肯定是没有。呵！皇后的位子有什么值得用自己的命去换。你说！真的有那么好吗？真的值得这样做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