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叶长勋也进了屋,见自家妻子不在,便随口道;“或许去了老太太房中请安?”
阿萝却觉得不对劲,她盯着小丫鬟吞吞吐吐的样子,皱眉道:“到底怎么了?”
小丫鬟怯生生看了叶长勋一眼,才道:“奴婢也不知详情,只知大房里有人闹腾,不知怎么闹到了老祖宗跟前,又牵扯到了咱们这边,二太太这才过去的。”
大房?阿萝顿时拧眉,求助地看向自己爹爹:“爹,咱们过去看看吧?”
叶长勋点头:“好。”
当下父女二人匆忙来到老祖宗院中,却发现家中各房人马都已经在了,外面丫鬟仆妇个个面色难看,小心谨慎地站着,见叶长勋过来了,一个个都低下头不敢去看。
阿萝见此越发疑惑,当下牵着父亲的手进了院子。
只见正房外的台阶上,一个穿着粗布青衣的男子跪在那里,口中叫道“老祖宗,我母亲在叶家大房里尽心尽力服侍了那么许多年,如今死得好惨,老祖宗好歹给我们一个交代,莫要让死者含冤九泉!”
阿萝一见此人,心里便已经明白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这个年轻男子叫孙铁柱,是大房里大太太陪嫁,也就是王嬷嬷的儿子。
前一段母亲药里被下了东西,最后便是那位王嬷嬷来硬撑了这件事,算是勉强保下大房。
如今听起来,倒是这王嬷嬷被赶出去后,人给没了,人家当儿子的气不过,前来叶家讨个说法了。
阿萝抿了抿唇,目光扫向了垂了棉帘子的正屋。
“爹,我们进去看看吧好不好。”
如今爹已经回来了,二房也是有人撑腰的,她也相信,爹一定会护着娘,护着自己的。
原先不敢把这个事儿闹出来,是怕一旦闹出,反而于自己不利,如今却是不怕了。
此时的叶长勋,并未多想,只是见那人哭天喊地的,还对女儿道:“阿萝先回去,爹爹进去看看。”
“不不不,我娘在里面呢,我要去找我娘。”
说着间,阿萝已经拉着父亲进了屋。
进去后,却见下面已经跪了一地的人,老祖宗正坐在榻上喘着气,握着拳恨恨地捶打着被褥。
“长勤,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次下药的事,你有没有瞒着我!”
老祖宗正说着间,众人见叶长勋进了家门,顿时一个个面上都有些尴尬,便是老祖宗,也是一时哑口无言,半响后,突然哭将起来:“长勋,是我对不住你!”
叶长勋原本不曾想到这事竟然和自己有关,待进了屋中,看到众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便多少意识到不同了。
他性子强悍,行事不拘小节,可并不是说他就是个粗人。戎守南疆多年,早已经历练了见微知着的本领。
此时见母亲这般说,当下忙上前,恭敬地问道;“儿子刚回来,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亲莫哭,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就是。”
老祖宗看看叶长勋,再看看底下跪着的大太太,这让她怎么说出口,不免哭叹:“家门不幸,这都是我糊涂了!”
叶长勋皱眉,看了看底下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自己妻子身上。
此时的宁氏,面色并没有今日晨间的红润,却仿佛褪去了颜色的干花般,脸色惨白,甚至连那唇间都泛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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