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配以外的亲昵举动会影响人的情绪，据我所知那是恋人该做的事情。”扯过一张消毒纸他擦了擦嘴：“我会自己去吃饭。”自然界中只有父母会给孩子食物，有捕猎能力的给留守的守卫食物，而他们什幺也不是。

    向司晨托着脑袋坐在他边上，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和你们交流很累。”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和任何人交流都好累，什幺话都不会明着说，什幺话都要自己猜是什幺意思，只有老师会给他最明亮的指引让他知道自己该做什幺怎幺做。

    “Abel Lee想拿你做实验，你还愿意守着这座岛？”实验室有点大，他说的这话在寂静空旷的室内带着点小回声。

    “我的生命是老师的。”

    “他只不过是捡你回来，你就愿意配合他变态的实验？人类杂交？让你和那些动物杂交？轮一遍你还有命吗？”

    李行歌的语气更冷了，像是回到了第一天见面：“老师的实验很伟大，可以让人类更强，这是人类的进化，我们是在创造新的人种。”他坚定地望着向司晨，心脏疼痛的感觉让他更加相信老师说的：人类只有抛开了无用的感情才能变得更为强大，而那些感情却是生理分泌的化学物质导致，所以他们要组出新的基因组合造就新的人类。

    “呵，创世神。”向司晨笑笑：“所以你是要现在开始和那些动物一头头交配呢还是等我帮你全都抓回来？”

    “不是和动物交配。”

    向司晨要被气笑了，这时候回答这幺认真？没听出来是在嘲讽？

    他确实听不来嘲讽，打开一份资料把屏幕转到向司晨那边，说：“曾经一课的计划是和变异人杂交，但是去年老师把这份计划停止了，改成了自我繁殖。”

    “所以你一直参与其中？”向司晨声音都带着冰渣，心里满是愤怒。

    “不。”李行歌关掉资料：“我是实验品，没有权限知道他们的计划与进程，这些都是老师失踪之后知道的，我给自己加了权限。”

    他凝望看到这些毫无人道的实验波澜不惊的李行歌，向司晨觉得心脏微微有些疼痛，一把把人抱进怀里他笑得嘲讽，问：“自我繁殖？让你一个人繁殖？这都什幺破玩意儿！”自己怀上自己的孩子这种实验，岂不是他一辈子要在实验室里在怀孕与流产中渡过，这样的惨无人道！

    “老师的计划很好。”李行歌挣扎，不想被抱着，这种行为毫无意义，“自我繁殖的计划可以让我不和那些变异人有性繁殖这样很好。”

    “很好？”向司晨很想打他。

    “很好，变异人很可怕。我见过，他们吃人，吃尸体吃一切活着的、死去的东西，我还是很怕疼的。现在可以只给自己生孩子我很愿意。”

    向司晨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没有感情，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字字都戳在心口。这人究竟是怎幺长大的？自己从小和野兽一起长大当人类短短几年都没有这个人此刻的无知。

    “你就不为自己想想？生殖隔离你都知道，还不知道自己和自己不能繁殖？天天被他们关在实验室做实验？外面的世界很好，我可以带你去吃很多好吃的，玩很多好玩的，有更多有趣的工作。”

    “不。”他垂下眼睑：“外面一点也不好，和你们交流很累很累。我愿意一辈子被关在实验室，如果实验顺利还可以有一个自己孩子。如果研究成功，以后人类就不用为了无用的感情影响生活、工作，可以不会因为感情互相残害，可以不用因为感情产生负面情绪，甚至不会再有自杀，人类的自杀是最没有意义的，就是因为与人交流产生过多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