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有些搞不懂。
似是感知到她的困惑,凌赋白继续耐心解释:“道行深厚者,吸日月之Jing华,一点一滴汇集而成,非一日可得,而法力高强,却未必需要如此,很多歪门邪道便可飞速达到目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林中的妖怪,正是因为吸取了这些村民的Jing血,而提高了法术。”碧铃恍然大悟。
“正是。”凌赋白颔首应道,掌心聚起一道白光,将破碎的符纸完全化成灰。
又顿了一顿,“方才,多谢。”
“诶?”碧铃正蹲身投入地研究着地上的尸体,冷不丁被他一道谢,还没有反应过来,眨巴着眼呆了片刻才意识道他说的是自己出手救他的事,急忙摇头,“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罢了。”
凌赋白不再多说什么,只细细检查起地上的尸体来。
“对了。”碧铃突然想起一事,“既然这是村子里的人,我们要不要将尸体带回去?”
“自然。”凌赋白说着,已经拔出长剑,宝剑散发出盈盈光滑,静静漂浮在空中。
男子的尸体就这样被放置在剑上运了回去。
因为不知道是谁家的人,二人只好将尸体运回了村长家门前。
大半夜听到动静醒过来,村长颤巍巍打开门,见到躺在地上的尸体,吓得迅速遮上了眼。
直到听见碧铃的解释,才壮着胆子走出来,匆匆往上一瞥,当即认了出来,手指哆嗦着:“这...这不是刘二吗?”
“那他家里,可还有人?”碧铃问道。
“有有。”给自己披上一件大衣,村长颤抖着声音说着,“我这就去叫人来。”
不一会儿,院落外便有人打着灯笼,传来了哭哭啼啼的声音。
方一靠近,就有一个老妪身影扑了上来,跪在尸体前:“我的儿呐。”
声音悲惨无比,还带着沙哑,仿佛不知早已哭过了多少次。
接着又有一位年轻的妇人跪在一旁低声啜泣,应是男子的妻子。
本应当是圆圆满满的一家人,却横遭意外,沦落到这般田地,碧铃看得暗自红了眼眶,装过身去偷偷拿衣袖擦了擦眼角。
面前突然多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掌心摊着一块手帕。
原是凌赋白注意到了她的动静。
碧铃有些难为情地接过手帕,声如蚊蝇:“多谢。”
“不必。”凌赋白别过脸去,看不出面上的神色,不过想来应当依旧是同平日一般淡淡的。
在碧铃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凌赋白悄悄摩挲了一下手心,想要蹭去方才她指尖划过时留下的触动。
却抹不掉心头难以忽略的陌生情愫。
他不过是当她为同门弟子,理应照顾,为何却会在突然间有别样的感觉。
幸好跪在地上的少妇打断了他的思绪,泪眼盈盈地抬起头:“还请二位仙长,一定要捉到那恶贯满盈的妖物,我家郎君九泉下有知,也才能瞑目。”
“那是自然。”凌赋白的口气莫名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叫原本还哭哭啼啼的二人,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随后又是招罗本村的人将尸体抬回去,直忙到大半夜,碧铃才睡上了床。
无功而返,她躺在床上重重叹了一口气,心中郁郁像被什么堵住。
心思一转,又想起白日里那狐妖的话。
要不要同他合伙呢?
碧铃拼命摇摇头,想把自己的想法摇出脑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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