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含混不清的话语,看上去格外神经质。
在和那个疯女人分开没过多久,沉青就遇到了这个村子里的人。
村里大概很久没见外人,上下带着明显的排外气息。他们用怀疑且不含善意的视线打量着沉青,没过多久,一个村长模样的老人就领着两三个拿着家伙的中年男人赶了过来。
沉青那时正站在村口仰头看一棵百年老树,树根虬结盘踞在黄泥地面上,粗壮的枝干肆意纵横,打下一片浓重的Yin影。
村长不善地盯着他,刚要开口,沉青就先彬彬有礼地介绍了自己——先是乱七八糟地胡扯了一通,又随便编了个外出写生不小心迷路还丢了行李的谎话,最后拿出钱,向村长租了一间屋子。
在见到那几张鲜艳的红票子后,村长脸上树皮般的老脸上绽开笑容,他把钱拽到手中,眉开眼笑地邀沉青去他的家。
一开始跟村长过来的其中一个叫王利的中年男人死死地瞪着村长手中的钱,隔了一会,一个人走开了。
沉青漫不经心地一抬眼,看见了那个王利整个头颅被包裹在一团黑气中,黑气沿着肩膀往下蔓延,已经快到心脏。
……没救了。
他移开视线,被村长一路热情地邀到了家中。
村长姓李,是这个小村中的大户。从他口中沉青得知这里是临近海城的H省边缘一个小村庄,交通闭塞条件落后,离最近的镇子有足足一天的脚程。村里只有一户孙家的三子孙吉在镇子打工,有辆面包车,平时三个月回来一趟,算一算应该就在明天。
“你安心在这里待一晚上,等孙吉回来了,我让他给你搭去镇子里。”
李村长数着手上的钞票,笑得脸上开了一朵菊花。
沉青默默地坐在一张掉漆的八仙桌前,村长的儿媳妇低着头过来,给他倒了一杯白水。
李村长有个四十多岁的儿子,前几年意外摔了一跤,摔断了腿,至今瘫痪在床。他的儿媳妇小玲穿着发黄的旧棉衣被村长呼来喝去,一张布满风霜的脸上麻木而死气沉沉——但那分明是一张年轻的脸,抹去过于厚重的风霜,依稀能窥出俏丽的底子。
沉青端起那个破了一道口子的杯子,低头看见杯底腻了一大块黄色,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村长倒是兴致很高,呼喝着要小玲去给做晚饭。小玲没吭声,木然地去了灶台。
半小时后,沉青草草吃完了晚饭。他其实并不饿,而且村长家里的晚饭粗糙到几乎难以下口,简单地动了几筷子,沉青就回了村长给他安排的房间。
土瓦黄墙的房间里,一根腻了油污的电线悬着灯泡挂下,黯淡的灯光勉强照亮狭小的房间。床是刚刚铺好的,大红牡丹的脱线被褥上幽幽地散发着一股十年八年深埋柜底没见阳光的诡异气息。
沉青:“………………”
他想秦墨,还有干净敞亮的别墅了。
沉青沉默地盯着床看了一会,拉了张勉强能坐人的椅子坐下,打算在就这样度过一夜。
村里没有人有手机,更没装一部电话。这里是真正的与世隔绝的落后之地——他们就像拿斧头生生劈掉了和现代世界连通的铁轨的人,整个村子都甘愿把自己埋进陈腐的气息里,直到彻底烂掉。
墨蛇才刚刚蜕皮,妖力和身体都在一个低落期。没过多久他就有些困了,靠在椅背上微微阖上了眼。
“……”
已经完全黑下来的窗外,一个影子快速闪过,而沉青只是阖着眼,恍若无觉。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