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Yin影抽丝般退去,有了阳光的倾心。
而面前这个男人,并非恨著他的肖腾,此刻他只是一个被酒Jing逼得脆弱的孩子。他回到了家,这份归宿他没有拒绝。还有爱著他的自己,以及肚子里的孩子,一家三口,终於团聚。
华泽元不再满足地伸长了双手,将他的腰圈紧,将他的人拉近。让两人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明明是怒不可揭非挣扎不可的,脑子却出现瞬间的空白,稍微一迟疑对方就蹭了上来,他甚至能感到那酝酿著两人结晶的软软弧形。挨著他的是个小得出奇的生命。然而他并不给自己机会去理清那份莫名的心烦就向後抬肘,虽然力道不重但对於胎儿来说完全是致命一击。
还好华泽元反应快,抽回手即时护住,之前肖腾连质疑这孩子是野种的话都说得出来,难保不考虑後果地对他动粗。不过惯性让他跌坐在地差点伤到了脊椎,一时无法起身的他朝往外逃逸的男人大声呵斥:“别忘记了你答应了我什麽!”
华泽元的声音充满悲愤,却没有指责和控诉,甚至最後连悲愤也像害怕什麽似的消失了。徒留一个绝望的口形,在陡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慢慢枯萎。
而肖腾,终是停下了脚步。可华泽元希望他不回头地离去,也不要因为那笔钱向他摆出听从发落的姿势。为什麽要这麽残忍,非要把他推进万丈深渊再落下千吨巨石直到他没有悬念地尸骨未存才肯放过那一腔无辜的情意?
心头是冰冷,眼里是酸涩。脸上却是倔强的面具。面具可以粉碎,倔强能够撕裂,但是那份爱,对他的那份爱,在风云突变之前,早已至死不渝。
仿佛在发笑似的,男人的双肩颤抖了几下,然後恢复了平静。
看不出表情,肖腾折了回来,对著那张床大步流星,接著身体倒在上面,似乎恨不得将所有触目可及的地方占据。
待身体的不适缓去,华泽元才撑著墙壁站起,在上面摸索了好一阵的手终於关上了灯。
刹那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陷入牢实的黑暗。不知从窗外哪个地方钻进来的微光,好不容易才将黑暗撬开了一点点。
捧著肚子,走过去坐下,孕夫推了推睡相及其不雅的男人,轻声说:“过去点。肖腾,过去一点。”
生怕招到对方不耐烦的推拒,华泽元浑身上下,甚至连胎盘都绷得死紧,直到男人很久都没有反应,才低头,侧耳,然後听见微微的鼾声。
“肖腾。”
看来是真的睡熟的男人,向一边偏著脸,紧皱的眉毛经不住梦乡的滋润,化作一片平坦。华泽元的手指停顿在半空中,好一会才触向那冷冷的墨色,在上面抚摸,用指尖勾勒。
“肖腾。”他叫他,声音却放得极低,低到极处陡然迸发出高昂的柔情,然而万籁俱寂的仿佛是烟花般的世界。他忍不住伸出的手,回到了上空,如同找不到家的鸟,想象在归宿里停靠;如同失掉深水的鱼,即使不会死,却再也找不到深海中那最美丽的光。“肖腾……”在一声声呼唤中,那把声音终於带上了哭腔,虽不分明,战栗了一下就止住了,但是受它波动的风仍留在原地大声呼号。
他其实想对他说,我爱你。他其实想告诉他,他的心。他其实想缠绵住,那孤单的情。
明天,他决定,就在明天。说出自己的心意。就算对方不领。然而又不希望,今晚就这麽匆匆过去,他想把男人的睡颜永远留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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