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止。
墨远与覃晏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有些疑惑。
“鹊山师父?”
“药物过敏?何为过敏?”
墨远上前几步,对守在门口的小厮低声道:“元宝,里面那小子鬼叫什么?”
元宝压低声音回道:“公子嫌他资质差,不肯收他为徒,大公子就说自己收,收了用来试药,就把人给吓着了。”
正在这时,流云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手脚还算利索,留下来吧!”
鹊山似乎不轻不重地踢了那人一脚,笑道:“还不快拜见师父!”
“啥?噢!”
墨远觉得有些意思,便没急着进去,拉着覃晏在外面听墙角。
没一会儿,元宝被喊进去倒茶水。
敬茶后,流云难得嘱咐了几句,这师徒关系便算是确立下来了,接着就听云大道:“元宝,去跟东来交代一声,让他把后面的竹楼收拾一下,再准备点热水,以后就让他跟着四公子。”
墨远笑起来,咬着音一字一字道:“四、公、子。”
覃晏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地底下去。
墨远抬脚走进院门,笑道:“师父,听说我们新添了一位小师弟?”
流云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小子,瞧着像是弱冠之年,脸上沾着些污泥,身上穿着似中衣又不是中衣的衣衫,纹路样式古里古怪,一头短发更是稀奇,扮相像个流浪多时的乞丐,相貌倒是不错,双目尤其明亮。
墨远莫名想到连慕枫。
连慕枫的双眼也是异常明亮,只是与此人有些不同,一个是朗朗如星辰,Jing亮有神却又难窥究竟,一个是清亮如浅溪,单纯得一眼就能望见底。
面前的人上前一步,自来熟地开口笑道:“二师兄,三师兄,我是唐塘。”
墨远看着他灿烂的笑脸,蓦地愣住,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想到连慕枫身上去了。
覃晏在墨远身边只觉得头上压着千钧重的巨鼎,忙疾步走到小师弟唐塘身边,拉着他窄窄的袖子一通打量,大摇其头,痛心疾首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可如此任意妄为,将好好的一头青丝剪掉?再看看你这一身不lun不类的穿着,实在是……实在是……唉……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唐塘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
云大笑了笑:“这便是你三师兄覃晏,那个是你二师兄墨远。”
唐塘将目光转向墨远。
墨远回神,走过去也对着他打量一番,笑了笑:“像只大耗子。”
唐塘笑容彻底裂开:“……”
云大在他顶着乱发的脑袋上拍了拍,笑眯眯道:“习惯就好。”
墨远将目光转向鹊山,弯起唇角,慢悠悠道:“师兄,我有一事不明,这位小师弟的排行……”
“哎哟!”鹊山突然喊了一嗓子,抬手在唐塘脸上擦擦,“看你脏的哟,快快快,赶紧去沐浴更衣!对了,你不认识路,我亲自带你去,别怕,大师兄为人很随和的,来来来,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小竹楼!”
说着就拽着唐塘大步离开。
唐塘似乎觉得就这么走了实在不礼貌,想回头打声招呼:“师……”
才说了一个字,人就被鹊山拽出门,只剩一个“父”字颤颤巍巍地飘过来。
流云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似乎多了个徒弟就像医谷里多生了一根竹子,完全不值得在意,他朝剩下的两个徒弟瞥了一眼,淡淡道:“你们也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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