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书溪必须要让时渃知道。她,并不是说她一时兴起,或者就像她没正行时说过的,有钱便想要得到她那般。楚书溪要得到她,是认真的,哪怕要付出再多再多,都是认真的。时渃必须要知道,在她眼里,她并不是什么丧尸,也不是什么物品。她就是她。楚书溪已经不顾夏司阻止,拖着时渃出去了。夏司一时不敢相信,愣在原地,等要追上时,没了陈倾辞保驾护航的楚书溪已经被几名雇佣兵拦住了,他们手中拿着枪,楚书溪却是如同没看到般命令着,“让开!”她步步紧逼。好像另一个有些商人嘴脸般的狡猾灵魂已经剥离,她就是那个不顾一切达成目的的小花魁。雇佣兵的枪杆子并没有后退,楚书溪又喊了句,“让开!”夏司这时也跑上了前,抓住了楚书溪的肩膀,阻止她向前,“楚董,冷静些,想带时渃过去,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或者,等等陈教授…”随在楚书溪身后的时渃格外静默,眼神戒备的看着四周,犹如黑洞般的枪管子,她从来就没有畏惧过。楚书溪余光看了一眼时渃,并不打算听劝,还要继续上前。枪子儿已经上了膛。雇佣兵,夏司管不了。只能尽力去保护她,将前进的楚书溪挡在身后,企图开出一条路来。正在这时,楚书溪听到了一道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声音,“一个个,都不在训练场训练,傻站这里干嘛?”是硕北尘。夏司总算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些笑意,“你来了。”硕北尘扬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我若不来,这些小崽子们,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有硕北尘在,宋南珺自是不会缺席。她奇怪的看着楚书溪背后的时渃。这时,雇佣兵们总算有所畏惧了,一个个的也收了枪,却是不解的疑问,“老,老大…”也不知是何人,心有不甘,枪杆已经走了火,瞄准的,正是时渃的位置,楚书溪听到风声,下意识的便想为时渃挡住,却是被她飞快的揽在了怀里。楚书溪听她闷哼一声,衣服上,好像喷溅上了什么粘稠的ye体。依稀间,她听时渃轻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楚书溪完全冷静下来…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耳边只剩硕北尘的怒吼,“哪个王八羔子开的枪???”
得到了却又得不到“只是擦伤,没什么大碍。”医务室中,宋南珺反复查看时渃的伤口,它正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却又不同于其他丧尸,最明显的区别就在于,这伤口愈合的速度又不是那么快,伤口周遭的rou,散发的并不是什么腐臭味,而是如普通人类受伤一般,味道是令人颤栗的血腥味,颜色,也是红色。“她在干嘛…”楚书溪这会儿手指已经不似刚刚那般颤抖了,将上方的鲜血冲掉过后,就好像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而迷彩衣上的血渍,又在提醒着,刚刚一切确实发生过。一个人类为丧尸挡枪,而丧尸却要自己撞枪口。这种场面可不多见。看着宋南珺拿着手电筒,照着时渃的伤口,撅着屁股认真观看的模样。硕北尘巴不能多看几眼,脑子里想法早就带了颜色。虽她还没有跟宋南珺确认关系,但明眼人都知道,她两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所以硕北尘已经在婚前意yIn,她老婆曼妙弧度的tun部了。啧,这曲线。婚后生活乐逍遥啊。此时被楚书溪打断,硕北尘抹了把下巴,确定没流口水,才笑道:“她啊,就,查看伤口呗。”宋南珺的职业病犯了,对于未知事物充满好奇,忍不住要上手研究这事,硕北尘自然要替她隐瞒下来。至于那伤口,早就处理好了。楚书溪看着硕北尘一脸傻笑,那眼睛这一会儿都没离开过宋南珺的某部分,一时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哪个更变态。冰冷的镊子尖无数次接触着时渃血淋淋的伤口,看着眼前埋头研究的人,这个距离,时渃多次忍不住想要一口咬掉她的头。又见坐在另一边床上的楚书溪,时渃又忍下了,她…已经懂得如何收敛了。在那人知道自己受伤,颤抖着双手,带着哭腔询问“你没事吧?”“痛不痛?”“你可千万别有事。”之时,时渃的心已经乱了。尽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心。只是那一刻,看见楚书溪眼眶里的泪花。时渃曾见过她在训练场持枪杀掉扑向自己的丧尸的模样。她以为她不会怕。可在刚刚,她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时渃不知她恐惧的源头,却依稀感觉到,或许是自己。然而,令时渃奇怪的是。令这个人类,害怕的并不是丑陋的自己。而是…受伤的自己…镊子尖,似乎是拿捏不当,又裂开了一个新的细小的伤口,时渃不禁眉头一皱,从胡思乱想中唤醒。她…有些受够了。“好了,好了。”楚书溪从床上跳下来,她已清楚看到时渃的表情变化了。下一秒,或许宋南珺就性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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